一点希望,想看看这场死亡是不是有人以术法作假。
……腥气扑鼻,肉都开始软趴趴,看来并未保鲜,复活无望。
青年从口中吐出芦苇叶:
“浪费,保一口生机,换个魂魄废物利用多好,又不是没有这门技术,好歹研究识界那么些年——“
说得太多他闭上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人死成这个样子,拿什么去跟刀瘟谈条件?条件谈不拢,要怎么去叩开定幽巢中,面见贾命公的那扇门?通过杀人中介一层层往上报?效率太慢啦……“
他忽然侧耳倾听:“放弃这一步,直接进行下一步?后续免操心,继续按照计划来?倒是也轻松。“
青年低头看着座椅上逐渐形成尸斑的躯体,将肩头的弓往背上推了推,咧开嘴伸手提向尸体的裤腰带,“哈,‘挚友’,来让我带你去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安葬下来吧!”
恨不逢就此被埋葬。
连个墓碑也没有。
……
另外一边。
阴阳海绝死岛,还是一样的安静寂寥,一样的死气沉沉。
刀瘟就住在这里。
不但刀瘟在,患剑也在。改名无悼一人庸之后的患剑,在中原与异度之争中充当了一回人肉传声筒,被九祸解除控制扔回苦境,又无形中做了一次魔界手中的“刀”。
从那时到现在,历数时间,也不过才过去大半个月。
身心俱疲的无悼一人庸离开了朝夕相处心爱的轮椅,撑着一柄黑色雨伞,断了与钜锋里那边一切联系,重新恢复成患剑的装扮,想着回到老家阴阳海绝死岛上缅怀过去。
然而……患剑万万没有想到,能在绝死岛上遇到自己那从参廖静院魔化事件中逃脱,原本以为人已死去的,仍然还有些疯癫的老婆。
正是刀瘟。
亦是曾经的那位“孚言山之主”在魔化地脉事件之前,前往参廖静院中去见过的人,并与之做下未来的约定。
而原本这个“约定”正是要用在此处,以刀瘟疯癫之时仍然无法放下的亲生儿子恨不逢为条件,请这位绝死岛的主人前往定幽巢约见贾命公,替杜芳霖有意针对定幽巢之计划开启一扇门。
“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晨曦将至,曙光未临。
海水拍打着礁石,而礁石的上端,正颤颤地传来天涯孤子八忏,那硬着头皮的念诵声。
生存的意义,以前身为杀手的八忏不明白。现在已在逐步继承传说中那位南域傀儡师之衣钵的天涯孤子却已深深地感受到——生存的意义便在于自由,绝对的、不被任何人操纵的自由。
至于下一句“生存的目的”?
……先活过这个早晨吧……
……
一个时辰之前。
两道光芒落在阴阳海岸边。其中一个是白发披肩素衫男子杜芳霖,另一个是面对海水吐得七荤八素,脸色更为惨白的天涯孤子。
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内,八忏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比之前半生更为坎坷曲折的人生,比如之前披星戴月赶路中,被人主导着扔到半空转来转去体验了一把所谓“双人轻功”。
比起这一路,天涯孤子宁愿再去面对世间一切红红白白的“酸辣粉”。
“呕……”八忏真正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前上司星象高人地理司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杜芳霖这种人,他为什么没有在云鼓雷峰之后与帝如来决战中真正地死去?
“你在心里想我死。”
看向趴在沙滩上虚弱得几乎要被海流冲走的天涯孤子,杜芳霖慢悠悠开口。
“……不敢。”八忏缓过来,“老师,这里是?”
“下一个实习地点。”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