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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并没有哪里不妥。
踏出孚言山之后,行动早晚会被人看在眼中。杜芳霖慢慢地道“无事。”他也已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些往事,德风古道里修行的岁月,“孚言山,无妨。”
数百年未见,虽未生疏,但一时也回不到从前。
身具高位许久,再回首,已离故乡太远。
云忘归以为这只是不欲连累故交的推脱之词,当下眉梢一扬,“吾暂时也无目标,便替你守上数日也可。不过可能需要知会主事,请他暂时逐吾出门……”
“我无事。”
杜芳霖道“也无妨。”
云忘归眉头微微皱起。一门之首,举足轻重,让人发现有涉魔之事,怕是会引人问诘,怎可能无事!桃花林三开三谢,墨池气息偶有泄露……他忽而轻轻吸了口气!
“当年,吾接到消息……”
“圣司却道,无需出面。”
两人面对面站立着。云忘归重新审视眼前之人“主事也说,你并无需要支援。所以,你是当真无事?”
他忽而自嘲,“吾还记得,当年你曾当众人发誓,定要弘扬儒门正气,绝不使儒之一道沉于腐朽。”
“千年时间,确实太久。那告辞,再会!”云忘归点一点头,转身直接就走。
“云师叔!”
杜芳霖折扇握在掌中,面上沉静之色不改,但声音温和之中已平添三分冷意“要求一条可行之道,为何会这样难?”突兀的问题,留住了云忘归的脚步。
身在儒门,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昔日孚言山上被他亲手所散的春秋麟阙正是一例。若非如此,对手一路相逼,早已落入下风。儒门之路,稍有后退,便会是真正的没顶之灾!
云忘归停下脚步,片刻后霍然转身,猛一拂袖“但你已比所有人行得更远!”论修为,如今连尊上首徒的自己,也已看不清此人虚实。
被凤儒尊上亲口断定生有智慧之人,自愿选择重修儒道,为此不惜封印与生以来的记忆。
之后修为有成,便如放飞的风筝,如今连那根线都已看不见。云忘归此时心情复杂难言。或许当年玉离经便早已看清,数百年转瞬过去,已离开德风古道的人,早已不再是过往那名需要照顾的少年!
杜芳霖眉宇不动,却再道“我已无路可走,唯有前行!”
千载修行,根基已定,再无进步余地。逆水行舟之道已至终点,再往前路在何方?
当初求凤儒封印过往记忆,是想逼迫自己真正融入这苦境。这之后确实有所精进,却仍旧不能明了自身真正意愿,不知插手帮助这武林的意愿是出自过往,还是此世理念。
春秋之道与人息息相关,儒门之路从来避不开正心修身。心不静,闭关百年无有答案。那么只能再入武林,用实际行动,去理清自身本心所想。
“我从未迷失。”
杜芳霖折扇交予左手,蓦然振袖“亦从不改变!”儒者凛然,肃然正色。擅长谋算的人,怎会拿自己的修行开玩笑。
半本邪录引邪气入体,引动心魔,只是设法看清本心之手段。
“只是太孤独。”他微微阖目,声音陡然低微。
从异世而来的灵魂,永远只能一人行走,除了心魔,能与谁人倾诉?漫长时光,近乎磨尽热血。
好在总有一些熟悉的身影,堪堪能让沉寂的心再一次激起涟漪。刻意选择此时入世,是因神州确实有一场难避大难,也是因为这段历史,是昔日自己最为挂念的那一段。
手段与目的,他向来区分很清晰。杜芳霖已尽力向前,只求一条可行之道。但这条路,太难太难。尽管他已踏在很多人之前。
“你曾誓愿,弘扬儒门正气,绝不使自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