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受了惊吓,你也别不知事儿,可省得?”
袁澄娘忙点点头,像是听见着什么警世名言一般,都记得心里头。
秦嬷嬷方才就在屋里,一句话都没敢插,听得侯夫人吩咐便恭敬地上前送袁澄娘出了荣春堂前往三房,袁澄娘并未理会秦嬷嬷,她一向只看得见天,就如秦嬷嬷这般人,不在她眼里。
秦嬷嬷还想问孙女儿红莲的事,见袁五娘这模样,心下对这位看不清现状的袁五娘颇有些嫌弃,“五姑娘,老奴听得前些个日子,红莲惹您不喜了,望五姑娘能给老奴个薄面,饶了红莲一回?”
袁澄娘一瞪眼,“红莲还跟秦嬷嬷你告状了?”
秦嬷嬷心里一咯登,可坏了,这五姑娘的性子可是够娇纵的,也是她自个讲话没留意,微矮个身,“五姑娘,红莲哪里敢呢,红莲就一门心思儿想好好儿地伺候着五姑娘呢,怎料得五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红莲一通训斥,老奴还想着是不是老奴哪里叫五姑娘不待见了呢。”
袁澄娘“嘿嘿”儿一笑,“我哪里敢不待见红莲呢,这可是祖母赐给我,祖母于我的一片儿心意,我自是要好好儿地受着。谁跟我一样独一份得祖母赐了贴身的大丫鬟过来伺候呢,侯府就我有这个荣幸呢,我得好好儿地记着祖母对我好的呢。”
秦嬷嬷听得极为舒坦,当下就赔着笑,“老奴听五姑娘一说就知道恐怕是红莲拿娇了,回头老奴说说她,一定会让五姑娘满意的。”
袁澄娘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满意红莲,就算红莲把她伺候出朵花来都不能让她满意,“那真的要嬷嬷说一下,我嘛跟秦嬷嬷处了这么多年,自红莲进得这府里,我也是瞧着她怎么尽心儿伺候我祖母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尽心了呢,我寻思着是不是红莲想回祖母这边呀?”
她带着天真的嗓音儿说着这样的话,让早就在侯府见识过很多事的秦嬷嬷都不由得心头一颤,悄悄儿定眼一瞧,还是那个被侯夫人宠坏的小姑娘,连半点样子都没变,“五姑娘说这话可折煞红莲了,红莲是个丫鬟,那就得伺候姑娘。老太太将她赐给姑娘,她有机会真个儿伺候姑娘,都是她的荣幸。”
袁澄娘跺了跺脚,张开双臂,“秦嬷嬷,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
秦嬷嬷还真没这么伺候过人了,也就袁大爷跟袁二爷还小时,她还给两位爷当过奶娘,两位爷都精心地伺候起来,待得两位爷长成了,她早就成了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人,自然这些劳心劳力的事儿轮不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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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稍一愣,但从善如流地弯身将袁澄娘抱起来,这一抱,她才知道这五姑娘瞧着胖乎乎,已经不是胖乎乎了,她都觉得有些儿重,为了她爱的红莲,还是没叫软轿,而是将人亲自送回去。
紫藤在院门口张望,瞧着五姑娘在侯夫人寿宴过后还没回来,她急得将手中的帕子拽得死紧,那帕子被拽得皱巴巴,她脖子都有些累,嘴里喃喃道,“怎么姑娘还没回来?”
绿叶同几个丫鬟早就将姑娘的屋里收拾得好好儿的,就走出来瞧瞧,见紫藤还在院门口等着,便问道,“紫藤姐姐,我们姑娘还没回来?”
“谁说不是呢,姑娘准还是在老太太那里,”紫藤皱着眉,再往看了看还是没有人过来,又绞了绞帕子,帕了绞在她几个手指间,“红莲呢,她在干嘛?”她压低了声音。
绿叶回头一努嘴,“她呢在替姑娘做荷包呢,我瞧着荷包挺素净,半点都不像是给姑娘用的样子,姑娘哪里能喜欢这么素净的颜色?”
紫藤心下一动,嘴上到没说什么,往回走,进得屋里,见红莲果真在绣荷包,绣得极为专心,就连紫藤进来了她都没未起生,要从年岁来讲,紫藤是比红莲要小些,但在五姑娘身边的资历来论,便是紫藤的资历要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