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厉嬷嬷哪里敢应了这样的话,“姑娘明鉴,老奴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踩姑娘的脸面……”
季元娘冷冷盯着她,“不敢踩我的脸面?你不敢?你又如何让人那条路走?”
厉嬷嬷顿时就软了身子,可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老奴、老奴觉得那路离姑娘这处近。”
季元娘冷笑道:“你觉着近?都绕去外书房了,你觉着近了?”
厉嬷嬷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颓软地倒在地上。
季元娘冷眼瞧着这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你们都给我仔细听了,但凡自作主张、又或是想攀高枝儿不乐意在我这里待了,就给我尽早地走人,乐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还给赏你们几个银子,也全了我们主之仆之情。谁要是……”
这话她就不听了,叫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听得噤若寒蝉。
这一威压后,季元娘又是看着厉嬷嬷,“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将袁五娘引去叫大哥看?”
厉嬷嬷嘴唇翕翕,眼泪鼻涕流,“回、回姑娘,是二爷,是二爷!”
刚起了个头的时候她还是说得有点儿犹豫,到最后她就有了底气了似的,声音就重了。
季元娘接过大丫鬟红桥递过来的碧澄翠玉碗,喝着黑色的药汁,苦味入她的嘴,让她美艳的脸庞露出些许愤恨的神色。一喝完,她手里的碧澄翠玉碗便由红桥亲自接了过去,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厉嬷嬷,“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情分上,且到庄子上去吧,你儿子儿媳在那里,会孝顺你的。”
厉嬷嬷便是再想求情,嘴巴就被堵了,“呜呜”的被几个粗壮婆子拖了出去。
季大爷走到外头,见着这厉嬷嬷被拖走,脚步稍作一停,“你们将这婆子拖出去作甚?”
其中一个婆子道:“回大爷的话,是姑娘恼了厉嬷嬷,这是要送厉嬷嬷回家去呢,也不用再辛苦地伺候姑娘了。”
厉嬷嬷满眼希冀地看向季大爷,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
可惜季大爷生性驽钝,并未猜得出她心中所想,估计也并不会为一个婆子说话,便点了点头,“既是你们姑娘吩咐,就好生儿地送人回去吧。”
厉嬷嬷那双眼睛顿时如灯灭了般,一点光亮全无。
未得季大爷进得屋里,季元娘便由着丫鬟扶着亲迎季大爷,季大爷见着长女挺着肚子出来,便忙道:“元娘如何就出来了,还不在里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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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娘笑道:“爹过来看女儿,女儿如何不来亲迎爹?”
季大爷将女儿自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由眼里微湿,“自打你去了京城,我是日日盼着你回来,谁曾想你二叔是个心狠的,竟然将我儿嫁给那么短命的家伙,累得我儿年纪轻轻……”
他竟然说不下话去地哽咽起来。
他这一说,季元娘也是有了泪意,“爹……”
季大爷伸臂,可女儿并不是小时候了,他伸出去的手臂尴尬地收了回来,状若无事般地看着女儿,“你且住下,要是听得什么闲话,也甭理会,这儿是你的家。”
季元娘面露忧色,一双美眸写满了惶恐之色:“爹,祖母与二叔……”
季大爷疼惜之色溢于言情,向来懦弱的他也有腰杆子挺直的一天,“你是我女儿,如何就不能回得娘家了你祖母年纪大了,就越发的固执,你且敬着她些;你二叔自我给你挡着,就在这院里住下来又如何?”
季元娘咬着唇瓣,将唇瓣咬得如滴血一般,晶莹的泪珠子滑落,“女儿是不是叫爹为难了?”
季大爷面上一怔,却是立即道:“如何是为难?你是我跟你娘惟一的女儿,回个家,如何算是为难了?”
季元娘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