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娘亲何氏,明明带着那许多嫁妆进的忠勇侯府,谁不想从她娘亲身上榨取银子?她娘亲给了银子还不能自在,活生生地将她娘亲逼死了!每每一想起此事,她就差点咬断一口银牙。“季姐姐来江南到底所为何事?”她还是相当冷静地问道。
只是,这话才问出口,她又再接着问了一句,“季姐姐有哪里用得着我的?”
季元娘这才用帕子抹了抹脸,人往后一靠,“我与妹妹说这许多,有些乏了。”
袁澄娘连忙道:“那季姐姐先歇一会儿?”
季元娘缓缓摇头,“我只是想着妹妹的杂货铺子开了大江南北,不知能否让我参一股,也算是我这腹中孩儿的将来打算一番。这孩儿托生在我这里,实是不幸,我总归是他的娘,必是要为他先打算一番。”
袁澄娘却是迟疑了,“不瞒季姐姐说,我的铺子已经收起来了,这江南的生意不好作,原是靠着江南的铺子挣钱,如今这江南一地因着私盐猖獗,百姓都难以度日,如何能来我的铺子来?全都收了。我也正愁着那些个铺子转手不出去呢?季姐姐……”
季元娘却是道:“不要紧,我只管把银子托付于你,你将来管他一口饭吃便行。”
这种白白送上门来的好事,到叫袁澄娘觉着有些棘手,她总不能给自己脸上添金,说是季元娘看中她老实才想将银子交与她?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就觉得这还没到手的银子颇有些烫手,不过到是狠了狠心,“要是季姐姐能帮着我把仇报了,我自是会顾着季姐姐的孩子!”
季元娘这才点了头,望向她的眼神就多了些许欣慰之色,“我这孩子不欲令他认祖归宗,就权当是我丈夫的遗腹子,也有当日与那家的和离文书,上头都写明了这孩儿归我所有,与他们家自无干系。”
袁澄娘一愣,就多嘴问了句,“那家是有了态度,可……”
季元娘不由苦笑,“他膝下孩儿不论嫡庶多的是,就当给我的念想罢了。”
袁澄娘却是多了些犹疑之色,“原容王妃只有一位郡主,我大姐姐还未生下腹中孩子,且容王府如今未有一位侧妃,如何……”
季元娘此时到将容王的事说了个干净,“妹妹是不知,容王在外颇有贤名,如何让家宅之事往外传开来?妹妹还记得清水庵的定方师太否?”
袁澄娘顿时绷紧了脸,装作不知的问道:“难不成那定方师太……”
季元娘点头,“我也不瞒着妹妹了,当年定方师太也有生女,那女儿便由何家照顾着呢,那何家便是妹妹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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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袁澄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知道的比季元娘还多,听得季元娘这般说,她心里头有些吃惊,没想到季元娘得到的消息还挺多。“我外祖家?他们如何、如何就与定方师太有联系?我小时还被定方师太断为与肖虎之人相克,那肖虎之人便是侯夫人定方师太若是与何家有旧,如何就让我去了清水庵?”
她挑出这一段蹊跷之事来,说得相当忿然。
季元娘眼皮子一跳,“竟然还有此事?妹妹竟然被送去过清水庵?”
袁澄娘点头道:“实有此事!季姐姐必是听错了,这定方师太恐怕是与何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娘是我外祖母惟一的女儿,怎么能让定方师太断我的命?还让我去清水庵为侯夫人祈福?”
季元娘知道这所谓的祈福是什么玩意儿,许是祈着福,就出不来了,可能一辈子就会被在清水庵里,这中间的缘故,她一时也想不出来,“当年何家实是容王的钱袋子,如今换成了季家,我那二叔当家。”
袁澄娘更是惊愕了,“还有这回事,我与外祖母在一块儿,外祖母从未提起过此事。”
季元娘却是同情她起来,“你外祖母那时都不见外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