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手上的动作就有些不稳。
幸得袁澄娘察觉,就摆摆手,吩咐道:“你下去吧。”
绿松连忙将帕子放好,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袁澄娘披散着满头青丝,笑看着蒋子沾,打趣道:“瞧你大老爷威风的,把我的丫鬟都给吓着了。”
蒋子沾瞧都没瞧那丫鬟一眼,自是也没注意到人家怕她,反而拿起那个帕子,替她擦起头发来,“这都入了夜了还洗头,不怕着了凉?”
袁澄娘对着镜子,看着他细心地替自己擦头发,心里暖暖的,“可是去过外祖家了?”
蒋子沾继续替她擦着头发,淡淡地应了声,“嗯。”
袁澄娘就烦他这个态度,有话不直说,还非得她催他,“怎么呢,可还了函玉的庚帖?”
蒋子沾叹口气。
袁澄娘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没拿回庚帖?”
蒋子沾将帕子放在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红封,递到她面前。
袁澄娘回头瞧了他一眼,就迫不及待地将红封给拆开来看,这一看就面露笑意,“竟是拿回来了?”
蒋子沾又替她擦起头发来,“送了林家一百亩良田。”
袁澄娘并不将一百亩良田当回事,只是有些奇怪林家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外祖家这就同意了?”
蒋子沾并不想将中间的污糟事说与她听,只把结果一讲,“到底算是拿回来了,函玉就跟着我们去任上吧,省得别人编排她。”
袁澄娘微叹气,反握住他的双手,“可是外祖家先前就将这事往外传了?”
蒋子沾停下擦发的动作,不无讽刺道:“他们怕夜长梦多,早就将这事儿往外传,函玉再留在此地,怕是不好说亲。且母亲耳根子极软,万一别人又说些什么话,指不定还会再起了心思要将函玉往林家嫁呢。”
袁澄娘听得这话都一惊,不由安慰他道:“我瞧着母亲定不会糊涂成那样子。”
蒋子沾不如她乐观,母亲林氏的性子,他实是不敢放松一二,“母亲素来耳根子软,祖母实在是经不起母亲的糊涂了,不如跟着我们去任上,到时有什么合意的人就给函玉相看一下。”
袁澄娘懂了,他这是怕婆母林氏再糊涂一回,要是觉得反正函玉与林家订过亲的事外头人都知道了,还不如嫁给林家的好。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袁澄娘就不免同情起蒋子沾来,“那文玉呢,你放心她待在这里?”
蒋子沾神情有些疲倦,放了帕子在一边,在她身边挤坐着,“文玉性子比函玉稳重些,她在这里能替祖母分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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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澄娘确实也觉得蒋文玉比蒋函玉稳重些,既是他决定的事,她到也没想干涉,反正也无非多个人跟着。“我可不太会相看人,到时你有了合意的人选,我再去替二妹妹相看也不迟。”
蒋子沾想着她到处去函玉相看的画面来,心里的沉郁不由一扫而光,让她去相看,着实是为难了她,“就依你。”
袁澄娘将满头青丝随意地绑起,都入了夜,自是不会再头发给梳起来,人便站了起来,轻声问道:“你饿吗?要不要让厨房那里给你下碗面条?”
蒋子沾摇头,“到是用过饭了,这会儿,也不饿。”
袁澄娘连忙吩咐了丫鬟送热水进来,“你先洗个澡,去去乏可好?”
蒋子沾这才应了,搂着她的腰不肯放手,“我累了,都不想动弹。”
袁澄娘哪里能不懂他言下之义,脸颊上就飞起两朵红晕,娇声啐道:“那便不洗吧。”她说罢就想抽身离开。
蒋子沾牢牢地搂住她,下巴贴在她肩头,低沉地唤了一声,“澄娘,你就行行好,给我搭把手可好?我实是宪乏得很,这会儿都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