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出了湖阳县后蒋子沾所看到的情景,河南一点灾情都未见,别提什么大旱了,也更别提什么难民了,一切仿佛都只是错觉。
一入开封府,便有开封府官员相迎,除了巡抚年无忌之外,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到了开封府城门口迎接他。这阵仗让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蒋子沾也眉头微蹙,下得马车之前,他不由苦笑。
袁澄娘不是笨人,这一路过来的不寻常,她哪里不曾知晓,也知道这河南一省恐怕……
她心头沉重起来,路上官员相迎,都绝了蒋子沾想要暗地里查探的可能性,以至于这一路过来,个个官员都是两袖清风,为着百姓饥苦劳心劳累的好官,从未见过如那等能下令驱赶百姓的官员。一省之下竟然能瞒得如此严实,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她才不会傻的去相信。
她轻轻地握住蒋子沾的手,另一手去抹平他微蹙的眉心,柔声劝道:“他们等着你呢,给你下马威,你可能不怯了。”
蒋子沾握紧了她的纤手,虽是柔若无骨,此刻却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他笑道:“你先去府邸,我与他们周旋一二再回去,许是夜里才回来,你不用等我,早些睡吧?”
袁澄娘笑道:“我等着你回来。”
蒋子沾的眼睛突然闪亮了一下,忙不迭道:“嗯。”
他这才下了马车,果见着开封府的大小官员都在此地,他人虽未入得开封府,早就收了自妻子袁澄娘心腹如燕的情报,将大小官员的像貌都找人画了下来,他这才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以前只知道官员的名字,这会儿,他到是能将画像与人名还有官职都联系到一块儿。
为首的正是布政使秦左期,布政使掌管一省行政;而蒋子沾的按察使掌管一省刑名,按察吏司与布政使司合称“二司”,乃是同阶同品,在他们之上乃是这河南巡抚年无忌。年无忌早前曾在江南任过官,后调至河南,先为河南布政使,如今是河南巡抚。
秦左期笑着上前,“子沾一路过来辛劳了。”
蒋子沾也笑道:“有劳秦兄,劳得大家相迎,实是我的不是。”
秦左期捋了捋胡子,“子沾风尘仆仆,我叫人略置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蒋子沾笑着应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秦兄相邀,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左期满脸的笑意,十分喜欢蒋子沾的识时务,还颇为贴心地提议道:“且往这边走,我府里虽有薄酒,可想着子沾初来开封,不如就随我一道在这街上走走,也顺便了解一下民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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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沾并未拒绝,“秦兄说的极是,就有劳秦兄与诸位了。”
秦左期一路极为“好客”的向蒋子沾介绍着开封府的民生民情,似将蒋子沾当成极受欢迎的同僚,蒋子沾有问他的地方,他也有问必答,没叫蒋子沾失望。
不光他有问有答,便是后面跟着的一众官员,也是随了这位秦大人,都是有问有答。
蒋子沾看在眼里,并不表露出来,只与众官员寒暄。
到底这开封府一街,总要走完,进得布政使司,一行人才得似坐下喝口茶歇歇。秦左期自是与蒋子沾自坐一边,底下左右坐着开封府一众官员,泾渭分明。
秦左期先是朝京城方向行了一礼,才道:“子沾深得陛下看重,才让我等有机会与子沾共事,列位都在,我到要说一句,然则中丞大人虽不在,也是吩咐了在下与列位好好地迎接子沾。中丞大人如今身体抱恙,就让在下代他向子沾问候一声。”
蒋子沾的视线扫过坐在堂中的众官员,见众官员一团和气,到是笑道:“中丞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我等上任,自是要去拜中丞大人。中丞大人既是身体抱恙,我自当亲自上门去看望中丞大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