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然而冰雪聪明的她早已看出了母亲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要跟墨霜单独说话。她颇为担忧的看了男人一眼,然而对方就像是被定身似的全无反应。
“母亲……一路上他照顾我也很累了……”
霍泉莲对着女儿微笑点头“我知道,冰儿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娘亲肯定会以上宾的礼仪来待他的。”
冰药又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墨霜,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夜色下的飞流殿显得无比庄严与肃穆,黑中带金的华石地板将头顶那盏硕大的塔灯映得有些诡异,仿佛是从生死涧里弥漫开来的鬼火。
“我的女儿从不会对我撒谎,如果是她不想说,她宁愿不开口。”霍泉莲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用一种洞穿一切的不屑声色说着。
墨霜终于动了,他的胸膛明显的起伏了几下,面具后发闷的声音传出“主上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不通王族礼仪也不会拐弯抹角。”
“饶天在饶家处于什么位置,我再清楚不过。他的所长不过是一双快人一步的眼睛,杀他,易如反掌。我实在不相信凭我女儿的修为会轮到你去救他。”
“我不明白主上到底想说什么。”
霍泉莲盯着墨霜,似乎是要把他的脸盯出花来一样“你是无锋的人?”
“何以见得?”男人没急着反驳。
“事情我办得很隐秘。能这么快打听到消息,又能被我女儿护着的多半就是他。”女人瞟了一眼男人嘲笑道“他真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如此。”
“如果我说,我跟那个什么无锋没关系,只是仰慕小宫主,恰巧路过,顺便抢亲,杀了饶天满门。您,信么?”
霍泉莲看墨霜的神色开始古怪。
“您不信。”男人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主上神武,我确实是左权使的人。您敌对的……走狗。”
这种事情,霍泉莲早就猜到了。但她还是愣住了,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如此的坦诚不公;以往,但凡被她捕获的疑似无锋那边的人都是要么抵死不认、要么就咬舌自尽。这样通透得一条路笔直见底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瞬间,让她哑然的说不出话来。
她没反应过来,男人也没再说话,安静的继续站在那儿。
“你很好,省了我很多麻烦。”霍泉莲转身回到宝座,“说吧,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主上,我回答了你,就背叛了左权使。”墨霜不动声色。
“只要你说出来,我保你无事。”
“主上当初也是对饶天这么许诺的吧。给他无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让小宫主嫁给他;只可惜,他还是无福消受。”
“他的死,是个意外。”
“意外?”墨霜笑了笑,“饶天这种货色对您没有用处,您应该只是想要套取他的什么秘密,而保密的最好办法就是灭口。我不杀他,我相信等他没有价值的时候您也会违约。毕竟,您那么疼爱您的女儿。”
“他一个外门人,能知道什么?”
“人已经死了,我也不清楚。不过就算他没有特殊的权限,偶尔在本家听到一点什么您需要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是您技高一筹,想以此引左权使上钩?”
霍泉莲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无锋那群逆贼的下落,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别忘了,这里是幽寒境!你不说,我可以用一百种方法逼你开口!”
“火笞还是五裂?”墨霜一上来便说出了两大酷刑的名字,“在下生来皮糙肉厚,您说的一百种方法,我都尝试过。”
霍泉莲冷笑一声,只当那是逞能之语。然而当对方将面具揭下的刹那,她不由的浑身抖了抖、半站起身来,头顶的配饰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不停摇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