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主持的,看来这小子就没想过让我张氏一门安生,指不定在背后捣什么鬼,才令姐姐先是遭遇难产,后又诞下女婴!”
张鹤龄斥道“此等事,在府内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之后再言,不怕被人笑话?祈福这等事,岂能作准?”
“不做准?那姐夫为何还要专门安排人祈福?无论我们信与不信,至少姐夫是信的,宫里不是留着番僧和道士吗?就不能让他们做个法,让姐姐肚子里的女儿变成儿子?”
张延龄好像被人戳中痛处一样,非要将皇后诞下公主而不是皇子的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去。
张鹤龄站起身“此等话,切勿再言,让人准备好贺礼,送进宫去……陛下那边始终需要有个交待,想来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再进宫见皇后。”
“这些日子京城戒严,各城门一定要严防死守,之前听闻有中门官把守城门不严,令人夜间通行城门私下易货,此事务必彻查!”
张延龄脸色稍微变得有些难看,没敢对兄长提及此事就是他幕后主使。
张延龄心想“这次我赚取的银子,既不献给陛下,又不分与兄长,全部自己留着,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心知此时朝廷正在西北用兵,国库空虚,一旦被张鹤龄知道此事,张鹤龄一来会让自己停止这种暗地里的交易,保证京师的安全,同时会让他拿出大部分财货上交国库,为天子解燃眉之急。
这可不是张延龄希望见到的一幕,所以便将银子尽数贪墨,连兄长都不告知。
……
……
暮色重重。
皇宫东南方的文渊阁,谢迁刚从宫门处进来,这天白天他并未在宫中上班,而是晚上到内阁值守。
谢迁进宫一路上便发现当天宫内气氛与平日迥异,似乎人们来往都更匆忙些,他抓住个太监问了句,才知道这天皇后分娩。
“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晓?”谢迁突然发现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居然连皇后分娩的事情都忘了。
不过,谢迁并未去皇宫內苑询问情况,快步往文渊阁而去。谢迁想的是,当天刘健和李东阳都在文渊阁,二人一直留守宫中,得到的消息一定比他多,到文渊阁去问问李东阳和刘健便能知晓。
谢迁心道“这次皇后诞下的一定要是皇子,如此大明基业才能稳固!”
但凡对大明王朝有责任心的臣子,都希望皇帝子嗣充盈,皇子自然多多益善,至于公主的多寡就完全是锦上添花无关痛痒。
大明礼教森严,绝对不会出现女性皇储的情况,就算是公主,将来也得嫁人生子。
等谢迁步入文渊阁内院才发现刘健和李东阳正坐在值房中交谈,看他们沮丧的神情,便知道皇后此番诞子不是什么喜庆事,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皇后难产,要么皇后诞下的是公主。
他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样都碰上了,这会儿公主已经降生,皇帝正在坤宁宫陪皇后,太子也过去了。
“于乔,看来今晚你要忙活一阵子了。”
李东阳向谢迁道,“之后司礼监和宗人府的人可能会过来,到时候你应付一下!还有些奏本的票拟,得劳烦你……”
谢迁打量一下桌上堆砌的奏本,似乎高度比他早晨走的时候高多了,这让他颇为无奈,虽然白天会有大批奏本送到内阁来,但刘健和李东阳两个人的处理速度甚至比不上奏本累积的速度,摆明刘健和李东阳“坑”他,想让他晚上熬夜加班。
谢迁摇了摇头,道“一切自有章法,有司各负其责,怎么会有差事到内阁?两位这就要回府了吗?”
刘健没回话,李东阳道“时候不早,等了一日消息,皇后难产令宫中气氛压抑,我与刘少傅无心公事,于乔多费心,明早我等再来接替!”
谢迁更气了。
皇后难产,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