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这情形让朱厚照看了心里直发怵。
“请陛下御览!”
把两把匕首彻底剥离,沈溪再将合拢的扇子呈递给朱厚照,朱厚照这才放心地接到手中。
朱厚照将扇叶抖开,端详片刻,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刘瑾平时用的那把扇子吗?”
刑部尚书刘璟和兵部尚书曹元站在旁边,二人看到这场景,背心冷气直冒,不但在刘瑾府上找到龙袍、玉带、金刀等物,甚至还在刘瑾平时用的扇子中找到两把匕首,足以说明刘瑾早有不轨之心。
沈溪道“以臣所知,这扇子刘阉平时总带在身旁,常拿这东西为陛下扇风纳凉。”
“嘶……”
朱厚照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他想起过去一两年,即便是冬天刘瑾也会带把扇子,而且今年的藉田礼上,刘瑾还用这把扇子给他扇过风,当时他很好奇为何刘瑾大冷天也扇不离身,现在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刘瑾时刻以兵器榜身,却用扇子进行遮掩。
朱厚照羞恼地将扇子往地上一扔,怒道“这狗东西,枉费朕对他一片信任,他居然做出如此不轨之事,实在让朕失望,朕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刑部尚书刘璟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可是要交由……三司会审?”
朱厚照本来就没把刘璟当回事,侧目看去,见刘璟身体抖个不停,脸色青白交加,显然吓得不轻,立即板起脸喝斥
“朝中藏污纳垢,三司会审,指不定有多少逆臣会跳出来回护这狗东西,徒增烦恼。沈先生,审问刘瑾的事情朕交给你了,你办事朕放心,一定要把那些归附阉党的贰臣查出来,诛灭九族……一个都不能放过!”
盛怒之下,朱厚照本着斩草除根的理念,决心大开杀戒,也是因为他对刘瑾的背叛太过沮丧和失望。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要造反!
沈溪进言“陛下,以臣看来,朝臣贼逆谋反的确要追查到底,但有些阉党中人,并不知刘瑾有谋反之心,或许只是慑其权势,被迫归附!”
沈溪这话算是说到曹元和刘璟心坎儿上了,现在他们迫切想跟刘瑾撇清关系,当下都把期冀的目光放到沈溪身上。
朱厚照冷笑不已“那些不知皇恩浩荡的东西,寡廉鲜耻,毫无气节,即便未跟随那狗东西谋逆,也罪莫大焉……若是刘阉成事,朕任用的大臣一转身便成了他人的开国元勋……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沈溪微微摇头,“因刘瑾欺上瞒下,权势熏天,朝中很多衙门都为其挟制,实在无法断定哪些人是其铁杆党羽,哪些人是虚与委蛇……这些事情都需要详细调查,不过为朝局安定考虑,暂时还是只惩罚贼逆头目,至于其余人等……等查清楚后再行议处,不宜多造杀戮!”
朱厚照突然沉默不语。
关于少杀和慎杀,朝臣已不止一次对他纳谏,身为皇帝,从小就被灌输宽仁的理念,出了问题不能完全以武力镇压,最好采取怀柔手段,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就算对某些人看不过眼,也只需将之革职为民,从此后便无法对皇位造成威胁。
但如果以强势手段解决,很容易适得其反。
过了许久,朱厚照点头道“那就按照沈先生说的办,暂时只惩罚参与谋逆的逆臣,至于旁人,朕可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曹元和刘璟终于放下心来,就算平时跟刘瑾过从甚密的曹元也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救赎……他自认不知刘瑾有谋反之意,所谓不知者不罪,就算有阿附刘瑾的行为,也只是因为刘瑾是司礼监掌印,代表了皇权,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错。
等见到沈溪恭谨领命,以曹元和刘璟等人的政治头脑,马上意识到一件事,现在刘瑾倒台,那以沈溪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就要强势崛起,这件案子既然朱厚照安排沈溪全权负责,那阉党中谁参与谋逆,谁只是被迫依附,还不是沈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