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少来吓唬我妇道人家!”林姜氏尖声反驳。
她不想服软,但又怕真的闹到衙门里去,她从来没去过衙门。
若这话是二房里的人说,她不怕,但这男人说的,她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真的会去到衙门一样。
“呵呵,在下有名有姓,关内人氏,今天燕娘去镇上还帮在下寄了家书报平安,何来的来历不明?”
“至于吓唬?”云靖宁目光讽刺地看着林姜氏,语气轻松。
“到了衙门有什么就说什么,用得着吓唬?你当衙差的板子是摆看的吗?谁说谎害人就打谁的板子!”
他保证,他真的不是吓唬谁,是这妇人欠收拾。
一听打板子,林姜氏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就连气焰都弱了几分。
就像刚才她的气焰若是熊熊燃烧的火把,那此时就如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夜里山道不好走,准备好火把和火折子,赶夜路去镇上。”云靖宁微微挑眉,继续说道。
他又一脸认真看向林富贵和林平安,见他们表情都有些微妙却没有作声。
“林叔你就不要去了,我和燕娘去就行,燕娘是知情的人,我陪着她你不用担心,至于这位大房里的……”
云靖宁说着又看向林富贵。
“大伯是吧?你要去吧?再叫上村长,再找个人赶驴车,若是有谁要当证人,也可以跟着去。”
云靖宁说着又扫了一眼院里院外的看热闹的人,以妇人居多,男人便要看热闹,也不好走得这么近的,都在院子外面站着呢。
见他如此有章程,显然是铁了心要去镇上而不只是吓唬人的,大家突然安静下来,连议论声都不见了。
被他的认真态度给吓到了。
真的要去镇上?
真的要去衙门?
“对了,咱们走快一些,应还能赶上酒楼没打烊,说不定晚上还能弄几个酱猪蹄出来呢,大伯娘你不是爱吃吗?”
“你看,既能证明你是对的、二房里的人是坏的,又能吃到更多你儿子拿出来的猪蹄,不是一举两得吗。”
云靖宁竟然还鼓动林姜氏去镇上。
林富贵一听不对劲儿,气得上前瞪了云靖宁一眼。
闷声怒道“事实就是泼妇抹黑我兄弟,她一个蠢妇瞎胡闹,你一男子怎么还当真了!”
“呵呵,能不当真吗,竟然事实说清楚了,怎么还不让人走呢?她蠢妇?她一直坚持是咱们二房里的人偷吃了她的酱猪蹄呗。”
云靖宁手中紧紧握住林燕娘的手,不让她挣脱开,脸上却微微笑着,仿佛一点也不生气这场闹剧,就是要去镇上衙门说个清楚。
刚才林燕娘就说过,若是说不清楚那就去衙门里说,当时林姜氏还一口答应,那就去衙门。
现在云靖宁作为男子为二房里撑腰,不但说要去衙门,甚至还哄着、劝着让林姜氏去衙门。
林姜氏反而害怕起来,白着脸没了气焰地低着头,装作抚着受伤的手,竟是不吭声儿了。
就算林富贵出面阻止,将错都归在她头上,她也不跳起来骂,也不为自己辩解了。
村里人见状纷纷嗤笑。
“看吧,平日里欺惯了二房里的人,如今燕娘夫婿来出头,她反而蔫儿了,心虚啊。”
“本来就没有少数目,摆明就是欺负二房里老实啊,这是碰到硬茬儿就不敢惹了呗。”
“……”纷纷嘲笑林姜氏的无耻。
林燕娘忙着从男人那里挣脱自己的手,却奈何自己竟总是使不上力气,气得她直瞪眼,若不是在外面,她都想张口去咬了。
一时之间她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