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国玺。
国玺厚重,沾着朱印,上篆大周奉天字样。
旁边垒满了折子,似乎比自己往日批复的都要多。
这是老祖宗的旧忆.......
她稳了稳心神,又往下看。
砚台墨迹晕染开来。
一张御纸上缓缓下笔。
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
一统天下,野心昭昭,使百姓愁苦,不可追悔。
朕德不类,悔思晚矣,遂下罪诏,以身平天下民怨。
苏琉玉心口一震。
以身,平天下!
所以老祖宗自戕是因为......
不对!
场面又变了。
她看到御案前,摆着的一个匣子。
这个匣子!
苏琉玉眼睛一瞪!
这个匣子,她见过!
尘封的一切,将破土!
罪诏封在盒子里,递给一名穿着素衫道袍的老道。
“朕要走了,万一失败,这罪诏便昭告天下吧。”
失败!
苏琉玉盯着那盒子。
老祖宗嘴里说的失败,是白泽答应,助老祖宗重生!
这!
这实属荒谬!
所以老祖宗自戕是为了平天下之愤,顺便重生!
苏琉玉眼前瞬间一黑。
又被拉回了梦境。
梦境里。
干瘦瘦的鱼被揍的奄奄的。
白泽过来蹭了蹭她。
“主人,还要回去吗?”
苏琉玉吓的心口一烫。
“回哪里?”
“重生啊。”
轰——
似一道惊雷直贯双耳。
苏琉玉猛的睁开眼。
大口喘气。
院子里,暖阳当空。
斑驳的树影下,少年正在煮药。
她倚在院子的竹椅上,不过小寐了一会......
“醒了?”
少年摇着芭蕉扇,空气里全是药香。
“嗯。”
苏琉玉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拍了拍龙袍,走了过去。
她搂住云崖儿消瘦的身子,安神香淡淡,让她心跳声微微息了不少。
“别动。”
少年耳朵一红,推了推她。
苏琉玉笑了笑。
“别煮药了。”
她嗓音还带着刚刚起来的慵懒的沙哑。
云崖儿美目瞪了她一眼。
被他这样看着。
大魏天子尴尬的咳了咳。
“朕说真的。”苏琉玉把他手中的扇子抢了过来:“把药停了,也为我大魏,绵延万世,代代永昌。”
苏琉玉是文人,端着三分风骨。
说这种话来,也是正经得体,没有丝毫狎昵。
夜深。
小院烛火摇曳。
少年气息微喘,腰部又被一只爪子揽住。
他一把拍开她。
“死远点。”
“......”
好凶。
苏琉玉捏了捏他纤细的腰。
云崖儿有点痒,稍稍动了动。
苏琉玉透着月色帷幔看向他的脸。
少年脸庞干净,一双眸更揽尽世间一切美色,惊艳绝伦。
她突然笑了。
往事不可追。
仅求今生无憾罢了。
云崖儿被看的微微脸红。
“苏琉玉,你起开。”
“再来一次。”
“你!”
......
长白书斋又有新的话本子了。
顾八爷的农家科举之路因为断更被骂惨了之后,又开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