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
京城。
朝堂上永安侯再次提及西疆并不安分的事提了出来,皇帝坐居高位,只听了两句便制止了永安侯。他说:“我大周国运如此强盛,惶惶君威,他西蛮之地哪来的勇气,真的敢反?怕不是忘了二十年前他们是如何败的了。”
永安侯眉头紧皱,每次都是这个说辞,如何败的你不知道么?
当年有封黎在,当初你过河拆桥可曾想过有一日会再起战事?如今没了封黎,就靠现在那些软脚虾,能打?
再说,西疆这些年也算是忍辱吞声,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把自己国家的尊严找回来么。现在机会来了,战争还会远么?
当朝人安逸时间太久了。
皇帝面色微衰,却也能看出以往的凌厉来。他毫不留情的将永安侯的意见驳回,又问道:“这些年你向来懒散惯了,怎么突然变了性子?要我说啊,你就好好的准备大周的大典,该好好的庆祝下,也让那些边陲小国看看,我大周是他们能撼动的么?”
何等的自信。
又是何等的自大。
兵部的人附和,确实没有任何西疆大量调动兵力的呈报上来,所以并不存在永安侯所说的情况。至于之前所说收购粮食一事,户部出来讲是因为屯粮的习惯。近年来或会有大旱,所以会有人收粮。
而临川域内也可能面临着喜江决堤的危险,若真的发生了,必然会摧毁大量的农田,造成颗粒无收。所以,提前存粮是未雨绸缪之举。
更何况根本就没抓到那些买粮的人,怎么就确定了其身份呢?
以此来说是西疆要发动战争的征兆,怕是不妥。
这一连的说法更能让众大臣接受,纷纷表示说的好,说得对,是永安侯杞人忧天了。
也有说是永安侯闲散惯了,出去了一次之后,难免会有些捕风捉影。
永安侯看着朝堂如此风气,不再多言。之前他与封黎也来往了书信,确认了此次不会出现大问题。为了让这些愚臣们意识到问题的存在,就必须让问题浮出水面。
所以,做好准备,静观其变就好。
封黎也劝他说这朝堂不会听你的任何话,他们只会认为是在危言耸听。站在优越处时间太久了,他们都忘了,面对着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对手。暂时的臣服并不会永久效忠,当你真的放下戒心并且日渐懈怠的时候,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那时的结果,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
韩文靖一位堂堂的侯爷,在朝堂之上却是无人敬畏。他自是无所谓,或者说这是他多年经营下想要的效果。他曾私底下听很多人猜测过一个威风凛凛的侯爷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的,结果是,最终这些人都认同一个想法:他怕死。
凤家是怎么没的?
封黎是为什么蜗居一隅的?
所以他韩文靖想要好好活着就得收敛着做人。哪怕皇帝知道你是装的,也要一直装下去。装的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最怕的是,装的久了,本人自己就真的回不去了。会成为的习惯,会改变性情,总之就是变了一个人。
不是不可能,这是很残忍的一个现实。
而现在韩文靖所面对的,就是朝堂上的人都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永安侯已经不是以前的韩文靖,而是此时的永安侯了。
这样的永安侯值得他们尊敬?值得他们卑躬屈膝么?
当然不,他们连封黎都不尊敬。他们觉得,封黎就是功高盖主了,没把姿态放在真正的主人之下,那你就不值得尊敬。
西疆的事没人相信,韩文靖也不过多坚持,退都一边去了。
他本可以不上朝,以后还是不来的好吧。
看看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
“陛下,微臣以为,喜江河道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