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种还需几天工夫,韩三打算先去翻地。
黄胶鞋,手巾板,一身工装,吃饱了早饭,背一壶水,韩三扛着铁锹,一路风尘的走去自家西南的角田。
身后,韩三妈倚门而望,大黄跳着脚往来狂吠,一张狗脸上鄙夷,一双狗眼中不肖。
这是一片撂荒多年坡地,碎石堆垒,杂草人高,钻进去,几步便见不着人影。
韩三一脚一脚的踩倒青黄的长草,在脑子最底竭力搜刮,拼命的回忆自己上一次站在这里时候的情形。
是了,那里。
坡脚埋着一块斗大青石,只露出地面一片锅盖大小的顶。
以前是崔旭清出来的这片地,那时这青石也留着,青石顶上比现在干净的多,想来当时常坐,在上面歇息。
金属探测仪的成像上,这是离地下金砂矿脉最近的一处,韩三自觉记得很是清楚准确。
一眼看过去,青石没有二百斤也仿佛上下,说五百斤都算客观理智。
翻了白眼望天,韩三用心盘算了下,再仔细打量一阵青石,脱掉上身工装,啐了口吐沫在手心,攥紧铁锹忙碌起来。
先挖了青石的四边覆土,多半尺深的一圈下去,青石露出大概模样,再估量,不止二百斤,也绝没有五百斤,这算好消息。
韩三喘了一阵粗气,噙了几口水,换到青石近坡底的位置继续开挖。
这个时候,韩三是无比想念那件不管叫阿那律握君爪杖还是叫图玛尔库克悔恨的神器的,里面有一件工兵铲,如果能拿在眼前,这一上午的时间别说是挖土开矿,怕是连提纯金砂的活儿都一并做完了。
想想算了,哪怕在以前也是拿不过来主位面的。
韩三累得汗珠子斗大,总算在青石下面开出来一条四尺宽的长斜槽,又把青石周围掏挖更深,这块埋在土下的青石已然显露十之六七的真容,悬在坡脚,势如危卵,摇摇欲坠。
一记沉闷的轰隆低响,青石翻了个身,沿着石下的斜槽滚落,一直出去十二三尺开外,压得长草噼啪乱响,再晃上一晃,终于不动了。
斜躺在坡地上的韩三抖了抖震得有些发麻的左腿,翻过身子,趴在青石留下的大坑边沿。
坑中,几点在正午阳光下闪烁的豪光,看上去很美。
韩三痴痴的望着,嘴角渐弯,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出十分自信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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