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秦妤就起床了,她怕盛延卿真把自己丢下,一个人偷偷去茶山。
早起的结果便是,汽车还没开到茶园,她就趴在盛延卿怀里睡着了。
她困起来,就睡得毫无仪态。
茶园门口,王管事和宗族的几个人早就在等候了,盛延卿却不忍心叫醒秦妤,十来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等着秦妤睡醒。
一旦有人稍稍表现出不耐烦,盛家二爷的脸色便刷刷刷地往下掉,管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多小时以后,秦妤的胳膊被自己压麻了,这才慢慢醒过来。
她睡醒了,习惯性地要伸手摸一摸,摸到盛延卿那张帅脸,迷迷糊糊地亲了他一口。
咦,不对啊,盛延卿不是该早就起床去工作了吗?
秦妤猛然惊醒,惊恐地发现,她并不是在盛公馆卧室的床上。再扭头,就看见了不远处默默站着等候的管事们。
“你怎么不叫醒我?”秦妤瞪盛延卿,“这回人丢大了,都怪你。”
盛延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被秦妤亲过的地方,满眼宠溺,“你刚睡醒的时候还有这么个好习惯,看来以后不能起那么早了。”
秦妤狠狠地锤他,仓皇地收拾了一下,下了车。
外面等候的人脸色十分精彩,竭力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二爷,夫人,今天天气不错。”王管家琢磨了好久,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
“那好,我们就开始吧。”盛延卿直接进入了正题。
其他人纷纷跟上,这时候,队伍里不知道谁叹了口气,不耐烦地道:“不想来就不来,我们都起了个大早,就来看她睡觉啊?”
盛延卿走在前面,他没听见这句话,秦妤寻声看过去,就看到了盛延晖那张白净的脸。
这小伙子十五六岁的样子,放在二十一世纪不过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
秦妤自然不会跟一个弟弟计较,她走过去,抄起手道:“等你什么时候也混成了东家,你也可以当着下属的面睡懒觉。”
“你……”盛延晖一张白净的脸,又涨成了紫红色。
这孩子,脾气大,面皮还薄,眯着一双小眼睛,看人的时候,恨不得戳出个洞来。
上午的时候,两人主要看了一下今年茶园的产量。刚过去的这个冬天并不怎么冷,夏天雨水充足,茶叶的产量预计会很不错。
茶园的工人已经经过一波培训,他们采摘茶叶的技术,区分茶叶等级的能力也提高了不少,春茶的采收问题不大。
吃午饭的时候,秦妤啃着饼子,就想起了那个喜欢找茬的小孩儿盛延晖。
她好奇地问:“延卿,你说盛延晖,他也是延字辈的,跟盛家什么关系啊?”
“延晖算起来是我的堂弟。”盛延卿个秦妤夹菜,“他的爷爷,和我们的爷爷,是亲兄弟。不过后来,四爷爷去了广东做生意,他们一家再没回来过。说起来,这里面也有一段故事。”
“什么故事?”秦妤凑上前了几分,她从前听人说过,从前的盛家,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人丁单薄。
盛延卿的太爷爷,是有兄弟姐妹的,但后来留在清水镇发展的,只有嫡夫人所生的老太爷和二老太爷。
只不过,这两位老太爷在秦妤嫁到盛家的时候已经过世了,留下了孀居的老夫人和二老夫人。
盛延卿一碗米饭已经见底,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给秦妤讲起从前的事。
“盛家的家规,不论嫡庶,都能分得一部分家产。但二爷爷在的时候,总担心三爷爷、四爷爷来分家产,就做了一个局,诬陷三爷爷挪用账上的钱,三爷爷百口莫辩,被逐出了盛家。这件事本来和四爷爷没有关系,但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