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忙把盛晋煦搂在怀里,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宋氏发了疯一样找盛延伟,荷香担心地觉都睡不安稳,她对沈妤道“大少奶奶,要不我们想办法出去避一避吧,万一二爷真的把盛延伟给杀了,二夫人一定会和我们拼命的。”
如今盛家的局势,大房已经处于弱势。
老夫人病倒了,沈妤的亲信又全部被调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沈妤却轻轻摇头,“我走了祖母怎么办,我答应过他,要在盛家等他回来的。他不是那样鲁莽的人,盛延伟再混账,他也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沈妤目光笃定,她了解盛延卿的为人,也愿意相信他。
前院二房的人在张罗盛延卿的葬礼,沈妤则在书房里看书。她不急不乱,气定神闲,每日按时吃饭,耐心地哄盛晋煦睡觉,仿佛一切如常。
二房的人已经把扶云居看管起来了,本来人心惶惶,但沈妤这样镇定,其他人反倒也放下心来。
他们觉得,大少奶奶一定是心有成算,她一定会化险为夷。
葬礼前一日,出去寻找盛延卿的人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具尸体。
尸体是在江面上捞上来的,已经泡的发胀变形,辨认不出模样。
沈妤心道这一定是伪造的,二房是想把事情坐实了。
但是,当她看见尸体上穿的衣服,呼吸还是一滞。
这个人,和盛延卿身高胖瘦都一滞,他穿着他临走时的那件衣服,戴着他的贴身物件。
尸体就放在灵堂中央的棺材里,不大不小,这棺材恰是为他准备的。
二老夫人哭的几乎快背过气去了,“我可怜的孩子,你这么一走让我们一家人怎么办啊?盛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子女人和孩子,往后可怎么办啊?”
宗族里眼眶软的都默默擦眼泪,盛延卿死了,盛延伟又不成气候,盛家就真的是一堆寡妇了。
许馨月站在二老夫人身后,她低着头,默默垂泪。
这种场合二夫人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的,她用手帕捂着脸,遮住了鄙夷的目光,她心里面直叫好。
乌云压顶,雨还在下个不停天空中有闷雷滚过,灵堂里哭声压抑。
“是谁说盛延卿死了?”灵堂外传来一个声音,门口的人自觉让出来一条路,来人穿过人群,缓缓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