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儿是个有主意的,她早就在想对策。
她道“荷香姐姐你去想办法联系茶坊的人,让信得过的人给谢管家,来福他们几个传信,让他们立即赶回来。我想办法出去送信给秦少爷,请他帮忙。”
为了找谷雨,沈妤把身边得力的人都派出去了,必须要让谢长里尽快赶回来。
秦绍襄交际圈广,又是大家族的少爷,有他在,至少可以保住沈妤的性命。
沈妤还在想那具尸体的事,见到老夫人晕倒,听她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沈妤也怀疑过自己。
冷静下来以后她又想,为什么偏偏死者的脸被划烂了呢?
沈妤不信命,她只相信证据。
他们既然能弄到一模一样的衣服,配饰,为什么疤痕不能伪造呢?
当初在灵堂,沈妤也是匆匆一瞥,没有细看那条疤痕。
盛延卿失踪不可能是意外,二房着急办葬礼,下葬,就是想让这件事板上钉钉。
他们越心急,越说明这里面有鬼。
外面葬礼举办的十分隆重,吹吹打打分外热闹,送殡的、看热闹的将盛家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白色的纸钱洒向空中,又被雨水打湿,踩进泥地里。
想清楚这些,沈妤就分外镇定,她严令扶云居的下人禁止出去凑热闹。
下人私下道“大少奶奶不会是伤心疯了吧,自己不去就算了,她居然还不让我们出去。二爷平时待我们不错,总得让我们出去送送吧?”
扶云居人心涣散,没人想服侍一个失势还疯了的主子,下人们开始动摇。
外面唢呐声响起,送殡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就在这时,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了盛家,将送殡的人团团围住了。
带头的是清水镇的警察局局长山,他的手就放在腰间的枪上。
他走到棺材面前,问“你们谁是当家人?”
宗族的人面面相觑,有人看向二房的这几个主子。
二夫人宋氏咳嗽了一声,问“杨局长,我们盛家是犯了什么事,您这是要来抓人?”
之前马富贵被通缉,宋氏和警察局的人打过交道,她认识山,还给他塞过钱。
山并不买宋氏的人情,他大义凛然道“你们盛家茶叶里夹带了东西,想要偷运文物出国,现在货物已经被海关尽数查封,我奉命来搜查。”
山直接把搜查令拿了出来,上面是盖了桐城警察厅的印章的。
“偷运文物,怎么可能,我们盛家从来不做这种事。”宋氏喃喃,登时没了底气。
南京虽然开放了海外贸易,还设立了海关衙门,但有明确的政令,不得私运文物,犯了就是重罪,还是触犯道德底线,被大家戳脊梁骨的罪行。
今天来送殡的人并不少,大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宋氏心思急转,她道“杨局长是不是弄错了,和洋人做生意的是盛延卿,他也已经遭到了报应,被青帮的人打死了。你要找他算账,他就在这棺材里!”
宋氏让人将棺材放下,装模作样地指着棺材,道“杨局长,我们可是本分做生意的商户,赚的都是辛苦钱,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冤枉好人。”
她说来说去,就想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胡闹!”山一声怒喝,他朝着身后的警卫挥挥手,“把这些人都看管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其他人跟我去搜查盛家大宅,看有没有别的私藏的东西。”
警察局的人都带着长枪,他们粗鲁地把送殡的盛家人推搡到一起,拿枪指着。
二老夫人万氏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她站起身来想理论,身边的警察粗鲁地推了她一下,万氏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你们怎么还打人!”宗族的人愤愤不平。
有人朝天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