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赵云芳心里都懂,可是她就是下不定决定,惴惴不安地等盛存优回来。
秦妤让荷香准备了热乎乎的姜茶,给两个人驱寒。
看赵云芳畏手畏脚、优柔寡断的模样,真的很难把她和书房里的小贼联系在一起。
偷东西的人若不是她,那又是谁呢?
秦妤又想到了跟踪她的人,难道秦湘的手这么长,已经伸到她家里来了?
雨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停,接到电话,盛存优立即赶了回来。
从外面回来,他直奔后院的小洋楼。
好在盛延庆是个乖孩子,吃过药,就睡着了。
白姨太不放过任何告状的机会,哭哭啼啼地道“老爷,你不在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下那么大的雨,我都快急死了。”ii
“那么大点孩子,脚上直接剜去了那么大一块肉,等药效退了以后,那得多疼啊。还是我好说歹说,求了阿妤派司机带我们去医院,缴费、拿药,带着孩子回来,全都是我一个人。我胳膊都累酸了,手现在还抖呢!”
白姨太哭的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挂在脸颊上,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
盛存优是个心软的,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成这样,又想到生病的孩子,心里也有些酸楚,他手臂一伸把白姨太搂到了怀里,像是哄婴儿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赵云芳在一边看着,她知道,心疼完白姨太,接下来就是对自己发火了。
毕竟,她顶着个当家太太的名头,就该照顾家里的女人和孩子。ii
这样的情形,从前太多次了,多到根本数不过来。
她捏着手里的丝绸手帕,小身板里忽然有了一股子狠劲。
她道“老爷,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白姨太也先别忙着哭。”
白姨太难得发表意见,盛存优抬头看了她一眼,很给她面子,“什么事,你说。”
赵云芳把奶妈叫了过来,让她把之前那一番话,当着盛存优的面又说了一遍。
白姨太数次想堵住奶妈的嘴,但都被盛存优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全部听完了,男人仔仔细细地看了白姨太一眼,忽然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白姨太被打蒙了,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地上,一动没动。ii
盛存优的语气里压抑着怒火,他是恨铁不成钢,“你不识字不知道问吗?云芳都一条一条写清楚了,什么时候换药,什么时候复诊,该怎么照顾,她都写的清清楚楚。这要是再晚几天,真烧起来,你就哭去吧!”
“老爷,我……”白姨太声音嘶哑,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
盛存优看看妻子,再看看白姨太,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两个孩子你是照顾不过来,那就把延筱交给太太带吧。”
“什么?”白姨太登时就傻了眼,俩孩子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白白送给别的女人养?
眼看就要失去了依仗,白姨太一下跪在了盛存优脚下,哭着道“老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们母女分开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带孩子,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ii
她慌乱无措地,抱住了盛存优的腿。
但盛存优心意已决,反正都是他的孩子,交给谁带区别不大,更何况只是个小女孩。
白姨太哭的他烦,盛存优推开他,转悠着去了前面主楼。
盛延卿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菜。秦妤跟在他身边捣乱,不时地偷吃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凉菜。
她正要把一块凉拌腐竹送进嘴里,盛延卿忽然脖子一伸,张嘴夺了过去。
秦妤气的拧他的胳膊,两个在厨房里笑声不断。
盛延卿一扭头,就看见盛存优站在门口,借机下了休战书,“好了好了,四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