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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坦屁|股中了两箭,大腿被弩箭贯穿,伤势也就一天前的事,可短短一日之间,他跨越几千里,从旧镇到赤红山脉,再到君临,还在黑水湾吹了一下午冷风。
接着,觉也没睡成,午夜时又开始起飞,一直飞到凌晨。
肉体上饱受煎熬就算了,在史铎克渥斯堡的时候,连波隆那个下三滥的佣兵、坎达尔那个只有十余节项链的老学士,甚至有点痴呆的洛丽丝,都因为他违背宾客权利的事,对他冷嘲热讽,明里暗里各种鄙视,老博士精神上也受到极大打击。
肉体精神双重折磨,让他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太阳从地平线刚冒出一撮毛,天色还灰暗一片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意外,老博士身子一歪,从大黑背上摔了下去。
幸亏大黑驮着其他人时,丹妮都与他一直保持龙灵状态,赶紧催促他用爪子把“空中飞人”捞了起来。
老博士的性命救了下来,可大黑抓人也没个轻重,老头屁|股上被巴利斯坦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流如注,好不凄惨。
清晨,寒雾朦胧,河中心的波涛看不清晰,只有潺潺流水声说明初冬的河水并不湍急。
灰白的天空下,河水呈青黑色,为鹅卵石河滩边三人带来阵阵寒气。
此时,丹妮三人降落在三叉戟河边,巴利斯坦正就着河水,为老头清理血污,并重新把迸裂的伤口缝好。
丹妮蹲在河边,捡起一颗石子,在河面打水漂,嘴上还大声抱怨道“你这老头,连刺王杀驾的事都做得出来,现在怎么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老博士涨红了脸,羞愧地辩驳道“我没自|杀,太困了,忍不住打瞌睡,不小心从龙背上摔下去的。”
“呵呵,大黑身上可是绑着皮带,你不把皮带解开,睡觉打鼾也掉不下去。”丹妮毫不客气揭老头的底。
“没有,我没自|杀,没自|杀”红鼻子老头理亏词穷,只一个劲儿自我催眠。
半个小时前,老头的确打算自|杀来着。
他怄了半夜气,却不知该生谁的气,一时想不开,突然就有了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念头。
可真跳了下去,他又瞬间后悔了——违反宾客权利的事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干的,他何必一个人背这口大黑锅?
关键是,高空坠落那短短十来秒钟,他开始怀念青亭岛金葡萄酒,怀念羽笔酒樽的炸猪肉排,怀念在图书馆草坪上一边吃柠檬蛋糕一边阅览古代文献的日子,甚至有点怀念龙炎烤牛排一句话,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活够啊!
“嗷呜——”巴利斯坦为老博士缝好伤口,正敷药的时候,河边幽暗岑树林里传来一声嘹亮沉闷的狼嚎,接着是窣窣密集而轻盈的奔跑声。
只几个呼吸间,乌压压百余条灰狼便冲破白雾,踩着结霜的枯叶荒草,从三面向河滩包围了过来。
“冰原狼?”老博士看着围拢过来的狼群并不害怕,反而惊奇打量领头那只牛犊子大的灰色皮毛的巨狼。
“呜呜呜”巨狼听到叫喊,冰冷没一丝温度的黄色眸子向老头看了过去,嘴巴裂开,呼出带着血腥味的团团白气。
从外形与皮毛颜色上看,除了更巨大,比普通灰狼大两三倍之外,它和它的同伴并没什么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老头提醒,丹妮都以为这是一头大个子野狼。
“河间地怎么会有冰原狼?”老头疑惑不解。
“呜呜”那头冰原狼可不打算给他时间慢慢思考,猛一蹬后退,就向丹妮扑去。
嗯,狼群围过来时,丹妮便几步上前,挡在巴利斯坦与老博士身前,红鼻子老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奇观察冰原狼;老骑士更是头也没抬,只顾埋头为博士敷药。
两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丹妮被狼群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