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琼“她心目中的顾瑨珩是个大英雄,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存在,是她朝思暮想为其奋斗的动力。”
那次,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休息几天就能好。
结果这一次的休息就是八个月,所有的康复训练和可以想的办法都想尽了,还是无果。
每天看着队友在跑道上训练,看着同期人打破世青赛的记录。
终究还是唤醒了她骨子里一颗不服输的韧性,她开始要求训练。
小小的身体中,不知道怎么就爆发着那么大的能量。
每一次,看着她因为训练逐渐增加负荷而肿的脚踝,顾瑨珩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行是残忍的,除了本身竞技体育的残酷。更残酷的是运动员要受除了本身疼痛带给自身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压抑和那份被取而代之的失措。
顾瑨珩是竞技体育出身,这些伤痛与残忍。如刀尖上淌过着走一遭的生活,他都经历过。
白天训练想着训练技巧、训练方式、晚上回去想着一周排名、和超越自己的行程安排。
用最俗气的话,“他们运动员,每一日不是在训练的过程中,就是在训练的路上。哪怕是上厕所、洗澡、洗衣服、或者吃饭都一刻也不能停。”
那种全年365天,一天24小时无休的倦怠感。
任谁都会累,何况是个姑娘。
可这丫头倒争气,从康复训练到正式训练整个过程里。他愣是没听见她喊“一声疼,一句累。”
长期身心压力的结果是。
有一晚并发症引起炎症,在宿舍内高烧不退。
宿管老师急的来回蹿,那一段时间刚好是顾瑨珩带队集训比赛。
白天忙集训,晚上做计划。走行程,定安排。
自己这边是忙得前后脚不着地。
凌晨两点半趴在桌子上想就这么将就的睡一会,准备熬通宵来着。
深夜的任何一点声音在无数倍放大之后,都会显得格外刺耳。
倦怠感傍身。
铃声响了好一会,他始终晕晕乎乎的。
撑着身体起身,手指在眉心捻了一会,似是想缓解过去那阵不适的眩晕。
过了片刻,他摸索着拿过手机,手指按了接听键。
“喂,我是顾瑨珩。你好,哪位?”
深夜的顾瑨珩嗓音像泼了墨似的浓郁,暗哑的不像话。
男人一边开口,一边端起桌上那杯凉透了的水朝着厨房走去。
窸窸窣窣的水声,和重新开水瓶、倒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通畅。
男人半侧着脑袋微微歪着,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中间,带着淡淡的体温。
脖子僵硬久了顾瑨珩换了个姿势。
紧接着将水杯,从右手换到左手。
盈盈可见的水光在红唇上,略下了一抹水渍,看上去金光闪闪。
才听见电话那端的人像是安抚好谁之后,着急忙慌的开口。
前面一大推的铺垫顾瑨珩也没有细听,最后只听见一句。
“顾队,米琼高烧不退。”
顾瑨珩手上的动作一滞,当即放下杯子。
左手接过手机,拿外套、车钥匙。
快的只听见这边一系列收拾的声音,紧接着关门声、发动车子的响声。
直到顾瑨珩端坐好,开始预热车身才开始询问。
“什么时候烧的?烧多久了?”
“现在状况怎么样,她可以自己动吗?”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把她送到寝室门口,我一会带她去医院。”
宿管顿了片刻,开始从第一个问题作答。
“上晚从回来就有点低烧,后来吃了药一直烧着没退。”
宿管看了米琼一眼,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