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
“顾瑨珩,你知道你现在……”
“榆次北。”拔高声音的提醒,更似某种警醒。
乐嵘戈转头,看着他俩。
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古怪跟长了毛一样,引着人向未知好奇。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别人提醒你?你作为党员医生的自觉性呢?”男人声调听上去依然平稳。
只是那萃着冷意的话语,如一道寒冰瞬间让整个房间冷上好几个度。
不笑时的淡漠,真正应得上不怒自威。
这样的顾瑨珩,说来榆次北同样怵他。
他摆了摆手,压着怒火,上前走了两步。
“我知道你思想觉悟高,也知道你对她们的感情和责任。但是顾瑨珩,命是你自己的,君子还要顾本,逼你去舍命带队拿金牌。”
他话说的很重,在警醒而不是提点。
无奈,他余光扫向一直低着头手摸腹部的乐嵘戈,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就要……”
“榆医生!”上一次的打断铿锵有力,这一次的打断坚定勇敢。
她像是被人按下启动键,乐嵘戈缓缓将手指插入口袋。
直起身子,走了两步。
她一边走,一边笑。
这笑容落在顾瑨珩的心上,噼里啪啦炸开了花:“你先休息一会,我来联系订票,一会我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乐嵘戈,你想清楚了没有?有些事不是逞一时之勇,翻篇了就能翻篇的。”
顾瑨珩总觉得今天榆次北话里有话,每一句都带点言外之意。
他拧了拧眉,刚想反问。
他的姑娘四两拨千斤微微一笑,神色坚定,脊梁笔直。
“榆医生,我看着是像在骗你吗?今天我们能拦住他的人,能拦得住他日后年复一年,月复一月这颗愧疚的心吗?”
“我不想让他将来遗憾,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乐嵘戈用最轻松的语气和平和的心境去谈这个话题,没了愤懑和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