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服了小倩，她持续緊綳了不下五分钟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便稍微缓下了缝纫机一样的语速。

小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紅着脸侧过头，正好看到她的手机。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神顿时一变，立刻把手机放在耳边听。

“姐！你……不是在浪费电话费吗？”

“喂，喂？！”小倩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着上面的秦亮，片刻后她才漲红着脸，神情复杂地说：“她挂了。”

秦亮忽然想到了，在江州市酒店房间，与云璐的那次通话。云璐也是招呼不打一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只得说道：“你姐有时候是这样。”

小倩没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亮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看着她白生生的鹅蛋脸继续交谈。

小倩有时候与他对视，有时候躲着目光。不过很快她就蹙眉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她瞪大了那双单眼皮眼睛，神情看起来十分丰富，有惊喜、不敢相信，连小嘴也張大了。

秦亮不禁立刻问道：“小倩，你是谁？”

小倩的脸更紅，轻咬了一下朱唇：“仲明还记得蝴蝶结吗？”

秦亮想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外姑？”

“你还是叫我小倩吧，没想到还能见到仲明！”她顫声道。

小倩緊紧搂住了他，口鼻贴近了他的脸脖，但她片刻后又放开了，继续仔细看他的脸。嗅觉与视觉，此时似乎两难全。

秦亮心里高兴，对诸葛淑的感觉也很亲切。但他又有点不好表达心情，因为此时在她里面，情况实在有些尴尬。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不该急着问她的，等一下再问可能会更适合。

秦亮只得说道：“在江州那家酒店见面之后，我就猜你是外姑，不过当时我们已经那样了。”

小倩咬了一下贝齿，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没关系，其实我一直都不会拒绝仲明的。”

“嗯！我这样说，仲明不会觉得我很坏，不会厌恶我吧？”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秦亮好言道：“我从来就没有厌恶过外姑，跟你姐在一起时，我有时候还会想着你。”

“只因我们的身份和关系，我才只能在心里悄悄想，不能说出口。”

实际上秦亮当时有那么多貌美的妃嫔，他很少会想着，那次意外看到诸葛淑敞开衣襟的画面。

但他还是这么说了，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跟她一样枉顾礼法，更能安慰她的了。

小倩把他抱得更緊：“真的吗？”

秦亮点点头道：“我以前就是把朝廷之事想得太重要了，如今才幡然醒悟，那些不过都是浮云，是我对不住外姑的一番心意。”

小倩用力摇头道：“本来就是我不对，我没有资格在心里想着仲明。”

“可我其实不是那种人，我开始念着仲明的时候，那时还没联姻嫁人呢。”

小倩很快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又高兴地说道：“不过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