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相顾无言之后,祁墨白轻叹一声,率先开口:“我懂了。”
徐弦月:“堂兄也算是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缘,愿为同行,为益友,为知己。”
祁墨白释然笑笑:“日后还是需要月月多多‘提携’。”
徐弦月展露笑容,接话道:“好说好说。”
有些话言明之后,徐弦月与祁墨白二人心照不宣,守着各自心中的那一份底线,再无朦胧。
一连几天,郭家那边再无消息。
某日清晨,徐弦月刚刚起身用罢早膳,门房那边递过来一封书信。
小蝉用一边用软帕擦着嘴角,一边凑头瞧过来,好奇问:“是什么?”
信件内容不长,徐弦月扫了一眼,又重新折回:“郭家约我汇丰楼见面。”
小蝉惊诧:“郭家?前两天求亲的郭家?他还不死心?”
徐弦月没有直接回答小蝉,只捏着信件笑问她:“小蝉,我们换个大宅子住怎么样?”
小蝉一时反应不及:“那当然好,怎么突然换宅子?”
徐弦月手指点了点桌上信件:“郭家送的。”
小蝉不解,仍旧云里雾里。
徐弦月点了点她的笔尖:“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
徐弦月依照约定来到了汇丰楼。
为防不测,还特意向阿娜罗要了一个会些身手的姑娘扮做随侍与她同行。
徐弦月到了郭家订好的雅间,轻叩门扉,直至内里传出朗润男子应答声,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徐弦月迎面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调侃:“薛老板可真是贵人难约一面。”
徐弦月取下箬笠,这才看清对面的青衣男子、传闻中的郭家家主郭怀玉真实面目。
确实如何媒婆所说,算得上是一个才俊青年。
目如朗星,书生卷气。
只是观瞧生意上用的手段,便可知绝非表面上那般文质和柔。
“郭家主说得哪里话,我也早想见郭家主一面,今日得此机会,是我的荣幸。”
秦越川在她的身侧听得有些不大舒服。
今日明明是对面人前来“求和”,落得下风,月月何须如此谦卑应对来人。
可想了想又似有理解。
一时盈亏不代表长久的赢家,徐弦月到底在金陵扎根不久,背无倚仗,即便是贺薛怀有时也鞭长莫及。郭家就不一样了,若是怒极反咬,恐非徐弦月能招架得住的。
秦越川不免自愤,是他无用,若他还在,做她的倚仗,又怎会眼观徐弦月朝他人如此低眉。
秦越川所思所想,徐弦月一无所知。
她只垂眸饮茶,似有窘迫,好像连瞧也不敢多瞧郭怀玉一眼。
郭怀玉见她这个姿态,也不由得松懈心神:“我听闻薛家主前几日拒了我郭家的求亲?”
徐弦月手中茶盏一顿,轻轻点头。
“那郭某可否知晓,原因是什么?”
郭怀玉主动执起茶壶,亲自为徐弦月杯中续上茶水:
“郭某一片赤诚之心,绝非说说而已,薛老板有何要求,尽可提出。”
徐弦月温声:“郭家在金陵也算是底蕴大家,名声显望,我怎会有不满。”
郭怀玉不解:“那为何……”
徐弦月这才抬眼看他:“我知晓郭家求亲究竟为何。只是我来金陵年岁不久,根基浅薄,又非出身高门大户,心有自知之明,觉得实属不堪为配。”
她的语气低微,声音越发底气不足。
秦越川听得这话如刺肺腑:“月月何须以这种人堪配!”
郭怀玉的眉头渐渐松缓,并未觉有不妥:“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