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又是收复燕云的功臣,他的话分量不小。
程家本来就理亏,若是因为这件事和徐子建作对,怕是讨不了好!
刘氏还要争辩,却被程谦狠狠瞪了一眼,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眼眶泛红地看着苏轸,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三日之后,我会让人送和离书至苏家。”
程谦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颓然。
“届时,嫁妆会一并交割。”
苏轸微微颔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连日来的郁结仿佛散去不少,连带着咳嗽都轻了些。
她对着程谦福了一礼:“多谢程大人成全。”
离开程府时,秋风吹起苏轸的裙角,她抬头望向汴京的天空,云层淡薄,阳光刺眼,竟让她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苏轼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妹放心,往后有大哥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苏轸浅浅一笑,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暖意:“大哥,我没事。”
三日后,和离书顺利交割。
苏轸捧着那纸解除婚约的文书,指尖微微颤抖,十年婚姻,终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她将文书收好,转身对母亲道:“娘,我们回头去燕王府拜见徐老夫人吧,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
程氏握住她的手,眼眶湿润:“好,娘陪你去。”
然而,还未等苏家动身,汴京街头便传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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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徐子建于八月十四日抵达汴京城外,未及回府便被元丰帝紧急召入宫中。
此时的崇政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
元丰帝端坐龙椅之上,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殿内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他望着阶下躬身站立的徐子建,目光复杂。
徐子建身着紫色枢密使官袍,身形比离京时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他微微低着头,发丝间竟已染上几缕霜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徐卿,一路辛苦。”
元丰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蓟州遇刺之事,朕已命人彻查,前辽余孽猖狂,朕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徐子建缓缓抬起头,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掩住嘴,待放下时,洁白的绢帕上竟染着点点猩红。
“多谢陛下挂心!”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臣福大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只是这身体……怕是再难为陛下分忧了。”
元丰帝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他想起徐子建少年及第,状元出身却投笔从戎,建立东厂,大败西夏,收复燕云十六州,整治北疆,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却落得这般病弱模样,皆是因为国操劳,甚至遭人暗算。
而自己,却因忌惮他的权势,暗中派人监视,未免有些凉薄。
“徐卿的辞官奏折,朕看过了。”
元丰帝放缓了语气。
“如今西夏未平,西域未定,朝堂之上,能担起枢密使重任的,非你莫属。”
“你且安心休养一阵子,待身体好转,再为朕坐镇枢密院两年,如何?”
徐子建再次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愈发剧烈,身体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栽倒。
“陛下,”徐子建缓了缓,气息微弱,“臣并非不愿,只是太医说,臣肺腑受创,又中狼毒,寿元不过三年。”
“如今只想辞官归田,带着妻子老小回济州终老,了却最后心愿,还请陛下恩准。”
元丰帝沉默了许久,看着徐子建苍白憔悴的面容,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