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赵策英站在一旁,年轻的脸上满是焦急,时不时看向门口。
“父王,仲怀这时候来,怕是有要事。”
赵策英沉声道,“他刚被陛下禁足解禁,莫非是为了正旦案件的事?”
赵忠全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眼神深邃:“不好说。”
这几日朝中风声紧,康王和曹太后那边动作频频,他这个时候找上门,怕是没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管家的通报:“王爷,世子,宁远侯顾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顾廷烨推门而入,身上带着一身寒气,披风上还沾着些许雾珠。
他拱手行礼:“王爷,世子。”
“顾将军不必多礼,坐。”
赵忠全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廷烨坐下,接过管家递来的热茶,却没有喝,开门见山道:“王爷,世子,今日前来,是想向二位辞行的。”
“辞行?”
赵策英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错愕,“顾将军要去哪?”
“我打算外放洛阳,担任留守一职。”
顾廷烨直言道。
赵忠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胡闹!”
如今正是朝中用人之际,你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是我禹王府的左膀右臂,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父王说得对!”
赵策英附和道,“顾将军,正旦案件之后,康王和曹太后对军权虎视眈眈,你这时候离开汴京,岂不是自断一臂?
殿前司的兵权至关重要,你不能走!”
顾廷烨早已料到他们的反应,神色平静地解释道:“王爷,世子,我并非意气用事。
正旦案件刚过,陛下对朝中派系争斗早已不满,心中正憋着一团火。
我与禹王府交好,又手握殿前司兵权,陛下即便不怀疑我有异心,也会对禹王府心存忌惮。”
他放下茶盏,语气加重了几分:“我若交出兵权,离开汴京,陛下反而会对王爷父子更加放心。
而且,这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位置,是个香饽饽,康王和曹太后必定会拼尽全力去争。
到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彼此身上,禹王府反而能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赵忠全沉默了,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眼神中带着思索。
他知道顾廷烨说得有道理,元丰帝的多疑是出了名的,如今顾廷烨的处境确实尴尬。
赵策英却依旧不赞同:“可没有了你的兵权,我们在朝中的话语权会大打折扣!
康王他们若是夺了殿前司的兵权,日后对我们更是不利!”
“世子放心。陛下不会将殿前司的兵权交到康王或是曹太后手上的!”
顾廷烨微微一笑,“洛阳离汴京不过两日路程,京西路有三万禁军,两万武骑军皆听我调遣。
真若汴京有变,我即刻率军驰援,绝不会让禹王府陷入险境。
而且,司马光大人即将调任汴京,我借着他的名头请调,陛下必然会准。
到时候,我在洛阳坐镇,也能为禹王府留一条后路。”
赵忠全捋着胡须,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避避锋芒也好。
只是……”
他看向顾廷烨,眼中带着不舍,“你这一走,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王爷不必惋惜。”
顾廷烨站起身,拱手道,“今日离别,是为了他日更好地相聚。
待风头过后,我必会重返汴京,与王爷、世子共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