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咚”地一声趴在桌上,胳膊把空酒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紧接着身子一软,顺着桌腿滑到地上,彻底昏了过去。他哪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在酒里加的“好东西”,最后竟全灌进了自己肚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隔壁包间的丽丽正扒着门缝往里瞅,只能隐约看到屋里有人倒在地上,却看不清到底是顾南还是李建军,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手心里全是汗,又不敢贸然推门进去——李建军说了,必须等里面有明确信号才能行动,现在这情况,谁知道是计划成了还是砸了?
顾南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建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真是个废物,一杯就倒,还想学人设局?他起身走到床边,一把将李建军拖起来扔到床上,顺手扯过被子蒙住他的头,又故意对着门外的方向轻咳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隔壁的人听见。
他不用猜也知道李建军的安排——无非是等自己醉倒,再让那个叫丽丽的女人进来,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制造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场面,最好再拍几张照片,好拿捏自己。现在嘛,正好让李建军自己尝尝这滋味。顾南往门口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抱臂看着床上鼓起来的那一团,静等着“好戏”开场。
顾南咳得胸口一阵发闷,像是有团火在肺里烧,他扶着桌沿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眼里却已淬了冰,寒意彻骨。他转身往外走,每一步都踩得沉稳,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该给公安局的童局长打个电话了,倒要看看李建军费尽心机布下的这出栽赃戏码,到时候怎么圆回去。
来到楼下街角的公用电话亭,顾南掀起褪色的门帘钻进去,指尖在布满划痕的拨号盘上按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声音里的压抑的火气再也藏不住:“叔叔,李建军他们做得太绝了,竟然找人设局,想栽赃陷害我。”
电话那头的童仁听完,先是沉默片刻,随即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久经风浪的沉稳,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等着,我这就派两个人过去。到时候直接把他们抓个现行,人赃并获,看谁还敢狡辩。”
“好,麻烦叔叔了。”顾南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走到旁边的茶摊坐下,对摊主道:“来壶热茶。”他端着粗瓷茶杯,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指尖在微凉的杯沿轻轻摩挲——李建军,你处心积虑这么久,用尽手段想把我拉下水,也该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了。
另一边,城中旅馆的房间里,丽丽揣着几分紧张和满心的算计,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屋里拉着厚重的深棕色窗帘,只留了条缝,光线昏暗得像傍晚,空气中飘着股廉价香皂的味道。床榻上躺着个人,被厚厚的棉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的轮廓,眉眼瞧着倒有几分像顾南。她没多想,毕竟这是李建军提前安排好的“局”,只当是顾南被下了药,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按照和李建军的约定,只要配合演完这出戏,拿到那笔钱,就能彻底摆脱眼下的困窘。丽丽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慢慢褪去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只留了件贴身的小衣。她犹豫了一下,指尖划过冰凉的被面,还是小心翼翼地躺到了“顾南”身边,故意往对方身上靠了靠,心里盘算着:等李建军带着人进来“抓包”,闹上一场,拿到钱就赶紧走,这浑水可不能多蹚。
没过多久,两辆绿色的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旅馆门口,轮胎碾过碎石路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顾南站起身,迎了上去,对带头的民警点了点头:“同志,跟我来,我知道李建军在哪个房间。”
领头的民警是童仁特意派来的老陈,脸上刻着风霜,眼神锐利如鹰。他严肃地点点头:“顾同志,辛苦你了,我们跟上。”一行人脚步轻捷地往旅馆二楼走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