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神?”
自从嬴抱月离开之后腾蛇神基本上就以本体的形态趴在那里震慑宵小。几个月下来姬嘉树已经习惯了头顶上有这个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经归辰提醒才想起来。
“怪不得抱月说在这里她很安全,”姬嘉树恍然意识到,“有腾蛇神在。”
有腾蛇神本体的守护,的确不需要其他人护法就能入眠。
“原来她没有骗我,”姬嘉树有些尴尬,“是我想多了。”
“你可别这么想,”归辰耸肩,“我们都知道,她那个人嘴硬又爱逞强,要是她的话都信了还了得。”
“你说得对,”姬嘉树笑起来,“你要去巡夜吗?还是上去看看她?”
归辰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去巡夜吧,嘉树你等下还是别……”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你多保重。”
别什么?
归辰拍了拍姬嘉树的肩膀就离开了,离开前看了一眼顶楼的灯光,神情古怪。
到底怎么了?
姬嘉树一头雾水,归辰的举动仿佛是在让他不要靠近睡着的嬴抱月。
睡着的嬴抱月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还是归辰怕他会夜袭嬴抱月不成?
姬嘉树摇了摇头,没有把归辰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去寝宫拿了一条毯子,再次登上御祷省的阁楼。
阁楼尽头的灯光果然熄灭了,那个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主人终于休息了。
姬嘉树轻悄悄推开门,一室月光。
嬴抱月靠在书架上合上了双眼,身边散落着一地奏章,身上果然没有盖任何衣物。
“真是的……”
姬嘉树走到书架边,轻轻将毯子盖到她身上,随后弯腰收拾起地上的奏章。
听见身边人沉睡中的呼吸声,少年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嘴边。
“阿稷。”
姬嘉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那个靠在书架上的少女。
嬴抱月眉睫低垂,睫毛不安地抖动,低低呼唤着那个名字。
“阿稷。”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唤的次数并不多,间隔十几息才唤一声。
但姬嘉树浑身却宛如浸泡在冰水之中。
在她清醒的时候,如果没有人问,她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但当她终于坠入梦境之中,那些在白日里克制的情绪和思念再也无处遁藏。
姬嘉树终于明白为什么嬴抱月不让他在身边护法,归辰会建议他不要靠近睡着的嬴抱月。
归辰一定是听见过,且能够明白这种感受。
姬嘉树就这么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睡着的嬴抱月身边,站了许久。
“喂,小子。”
姬嘉树转过身,一个黑衣女子坐在窗檐上向他打招呼。
“腾蛇大人,您怎么突然变回分身了?”
“还我怎么变回分身了,”腾蛇一脸无语,“你是有自虐的倾向吗?听都听见了,还不走,站在这一直听?”
“归家那小子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呢。”
姬嘉树沉默片刻,苦笑着摇头,“早就知道的事,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知道归知道,但听见的时候还是会心里难受不是吗?”
腾蛇看了一眼靠在书架上的嬴抱月,“是我用神力让她睡下的,她这次睡得比过去都要沉一些。”
所以嬴抱月更加无法克制下意识的一些行为。
“是李稷不回应她的呼唤吗?”
姬嘉树咬着牙问,“不然她怎么会一直在叫他呢?”
他从未见过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