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气在胸膛里升起。他无法忍受这个差点杀了他的同伴的兽人。但同时他也对上午那个狂怒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议以及恐惧,这与他的信仰和所受到的教育大相径庭。这是艾伯特没有马上跳起来的唯一原因。
“这么说他就是打败萨尔的那个家伙?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中尉惊讶的说,随即他又烦躁了起来,“但是伙计,听着,我没办法再挪动他了。这是萨尔现在唯一可以待的地方。”
“为什么?”护卫队长质疑道。
“因为只有这里没有那些输钱输到红了眼的混蛋!”中尉怒气冲天的说,“萨尔从来没输过,所以这里很多人都会把钱押在他身上,去赢你们这些外地人的钱。他们以为萨尔是绝对不会输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输了会怎么样。但是今天他输了,所以那些人现在血本无归。那些平民不能进到城堡里来,但这里还有士兵,还有布莱克摩尔的客人,他们不会放过萨尔的。”
艾伯特的手指轻微的抽动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
“那么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也是那些人……?”护卫队长问道。
“是布莱克摩尔。”中尉说,“他是最没想到萨尔会被打倒的那个人,所以他输了最多——上千的金币,还不包括他的客人们输掉的。他气疯了,他喝多了以后就冲去了萨尔的房间,狠狠的打他,完不顾他伤的有多重。然后他还把那些输了钱的贵族也一起叫了过来,就为了平息他们的怒气。”
艾伯特震惊的身僵硬,而护卫队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他怎么能这么干?”
“我试着阻止他们来着,但我没能成功。”中尉痛苦的说。“现在他们都去喝酒了,估计要喝到烂醉才行,而我只能把萨尔带到这里来,至少他得治疗一下。”
“我明白了。”护卫队长愧疚的说,“我会帮忙的。反正我也得在这儿看着他们两个,多他一个也没事——前提是沃尔夫冈别出事。否则艾伯特会疯的。”
“他现在情况如何?”中尉担忧又警惕的问。
脚步声挪到了右边。然后护卫队长喜悦的松了口气“看起来他撑过来了!老天,我就说这小子的骨头比谁的都要硬——但就算这样,他伤成这样也绝对不可能现在爬起来。这样就好办了。他们应该不至于打起来。”
“那就好。”中尉也放松了下来,“来帮忙扶一下。我得给萨尔的后背抹药了。”
脚步声又挪到了左边。两个人忙忙碌碌的给萨尔洗干净伤口,上药然后缠上绷带。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才结束。
“好了。”中尉松了口气,“现在我必须得回去值班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护卫队长保证道,“在那之前,让我们先把这两盆水拿出去倒了。”
艾伯特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动静。直到门被关上,脚步声走远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
如果护卫队长一直在这里看守着的话,他既不能给狄宁进行第二次治疗,更没办法休息。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办法。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木盒子。谢天谢地它居然没出什么意外。这个盒子是狄宁用石头硬生生磨出来的,它的原料是那两把已经被他用断了的木剑的剑柄之一,而里面装着本来要撒到厨房的汤锅里的麻醉药。之所以这些粉末也有他的一份的原因是为了抓住每一个机会,但现在为了给狄宁治伤他也顾不得了。
艾伯特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子前,他记得这儿有一个水壶,在睡觉之前他还喝了一点里面的水。
水壶就搁在了桌子上。艾伯特打开盖子,犹豫了一下分量,最后把近一半的粉末倒了进去。他记得狄宁说过这是不会致命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倒点吧。
他用力的晃了晃水壶,让药粉彻底的溶解。然后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