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友谊必然会在战场上宣告终结,但狄宁却对这个结果感觉到了隐隐的遗憾。
但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仇恨从一开始就存在,不管过了多久,都可能引发冲突和混乱。看看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吧,塞拉摩的毁灭简直是在她的心上捅了重重一刀。从那以后还有谁会相信联盟和部落会和平共处?
“——是什么意思?”
起初狄宁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什么?”
“我们刚刚谈到了一句兽人语,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艾伯特解释道,“你能翻译吗,狄宁?”
狄宁叹了口气“说吧,我听着呢。”
“再给他说一遍,萨尔。”艾伯特看向萨尔。
兽人点了点头。他卷起舌头,口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那句深深的刻在他的记忆里的话“kagh!cha!”
“快跑,我会保护你。”狄宁翻译道,然后他看到了两个人一起愣住了,“怎么了?”
“我……我还以为,”萨尔慢慢的说,“他是想要……攻击我。”
“他?”
“萨尔小时候遇到的第一个兽人。”艾伯特说,“当时他……”
“我正在被其他人围攻。”萨尔打断了他,艾伯特理解的让他接过了话头,“但那只是训练,我被十二个人包围在中间。他以为那些人要拿我开刀,于是打断囚车的栏杆冲了出来……”
他扶着额头,眼睛看着地面,慢慢的说道“他死了。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但我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没明白他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他砍成了碎片。”
火堆旁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狄宁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我讨厌部落,非常,非常的讨厌。”他说,“但实际上,有时候他们的确比某些人类要强得多。”
其他两个人意外的看着他。但狄宁没有理睬他们。他拧着眉头沉思着,仿佛刚才那句话完是无意之间说出来的。
“部落。”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随手在脚边的土地上画出了那个鲜红的刺眼的标志,看了它好一会儿。
也许他可以试一试,哪怕是暂时的和平也能够让少消耗一分联盟的力量。为了必然会到来的,燃烧军团的进攻,他们必须尽可能的增强自身。他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因而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最终的结果也并非由他来决定。这个想法莫名的让狄宁松了口气。他不畏惧承担责任,但他知道自己无法迅速而坚定的做出选择,至少不能如之前一样果决的告诉自己他绝对正确尽管放手去做。对于下达命令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严重的缺陷。所以把选择权交出去才是真正负责任的行为。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诅咒教派,部落的争端还要往后推延。
狄宁抬手擦掉了那个标志。他突然仔细的闻了一下空气,然后皱起了眉头。
“小伙子们。”他出声打断了艾伯特和萨尔头靠着头的窃窃私语。看起来他们应该是为了不打扰到他的思考而选择了这种方式交谈,但弊端就在于这两个笨蛋就连眼前的火堆都看不着了,“我必须遗憾的告诉你们一件事——下次聊天的时候记得注意周围的情况,你们难道都没发现那两只兔子已经烤糊了吗?”
“什么!!!!”2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他们的抢救宣告失败。看着两只被削掉了整整一圈都没看到鲜肉的兔子,两个年轻人终于意识到他们必须在饿着肚子睡觉和烤蜘蛛之间做出选择了。
艾伯特的脸上清楚的写着心如死灰,而萨尔戳了戳那只脸盆大小的蜘蛛,为难的砸了咂嘴,想不出这该怎么吃。
“至少你们长了记性。”狄宁一脸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