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微服激辩(5 / 7)

一品仵作 凤今 10120 字 2020-05-17

,谁能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汴都的茶楼里?

学子们兴奋地议论着,青衫学子望着步惜欢和暮青离去的方向,目光变幻莫测,不一会儿,匆匆出了茶楼。

一辆马车候在尾巷里,上头插着相府的方旗,步惜欢和暮青上了马车,步惜欢对车外道“查查那人的来历。”

“遵旨!”侍卫领旨要走。

暮青道“前些日子,淮州进贡的伽南香你赐给谁了?往那上头查,十有不会错。”

步惜欢瞥着暮青笑问“瞧出来了?”

一介寒门学子,不关心取仕改革,反倒声声痛斥专宠,句句不离选妃,着实有悖常理。这些事无关寒门的利益,倒是利于士族,因此,这人的来历不得不仔细查查。

暮青道“没瞧出来,闻出来的。他刚才施礼时袖风带有伽南香的气味,伽南香是贡品,除了宫里,只有朝臣府中会有。香气不可能是在宫里沾上的,那就只能是在朝臣府中,我猜此人若真是寒门子弟,八成也是早前拜入士族门下的门生,利益相连,才会视我为敌。”

步惜欢闻言面生叹意,笑骂道“什么鼻子!”

“拜你所赐。”她的鼻子本来就灵,现在更灵了。

马车动了起来,出了长街,一路往相府而去。

原汴州刺史陈有良如今已是当朝左相,他是寒门出身,虽有些迂腐,却贵在清正廉洁。只是朝中寒士还少,崔远等人刚刚为官,眼下还难顶大梁,茶馆论政的时日尚短,取仕改革一时还难有良策。

暮青虽知科举之制,却也知任何制度的成功推行都离不开其特定的历史背景,科举不一定适用于如今的朝局,倘若盲目推行,兴许反受其害。

正想着,只听步惜欢道“今儿娘子骂那学子之言,为夫听着甚是解气。不如日后为夫若遇上狂蜂浪蝶之辈,娘子也效法今日,莫要介怀,直接替为夫把人骂回去,如何?”

话间,步惜欢把暮青的手牵来掌心握着,不着痕迹地端量着她的神情。

她那套察言观色之法,他该学学了。她待人虽不似从前疏离了,但终究是个清冷的人儿,不善表露喜怒。如同此时,她看着与平时一样,可他总觉得她从福记回来后就不太开怀。

是那学子之言叫她听进心里去了,还是……在福记遇上了何事?

暮青一听这话就又想起了在福记雅间里的女子,从那女子的言谈之间,她能听出她与步惜欢似乎年少时便已相识,且她对步惜欢有些情意。

她承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她信他。

“想得美!自个儿惹的情债,自个儿解决,刑部呈来的卷宗都快堆成山了,我没空!”暮青没好气地拒绝,手却没抽回来。

步惜欢瞅着暮青,品着那酸溜溜的“情债”之意,撩开帘子瞥了眼福记的方向。

这一眼,意味深长,凉意似秋。

“好,为夫自个儿解决,不叫娘子操心。”待把帘子放下,步惜欢揉着暮青的手心儿,眸波缱绻,春意替了秋凉。

马车进了相府,步惜欢和暮青在相府中用了午膳,直至傍晚时分銮驾进了城,两人才乘上马车从偏门进了宫。

马车沿着黄瓦红墙的宫廊奔行,经两宫一殿、三阁一观,转了个弯儿便驶进了御花园。浓霞似火,烧红了半园奇花,步惜欢见暮青倚窗赏景,眉心舒展,不由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马车忽然一颠!

暮青猝不及防地撞向前去,步惜欢眼疾手快地将人往怀中一揽,华袖之风蓄起山崩之力,拂落之间,颠起的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侍卫喝道“放肆!何人惊驾!”

摔倒的太监一脸懵色,待看见从马车里下来的人时,脸上顿时爬满了死气儿,磕着头哭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奴、奴才不知……不知……”

太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