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彩娥扶正官椅,迎暮青入座之后往她左右一站!
上首,太极殿的掌事太监、乾方宫的大宫女皆在!
下首,淮南道总兵邱安已参拜凤驾!
哪位才是真皇后,此刻已毋庸置疑,毕竟……除了真皇后,也没哪个女子敢称当今圣上阿欢吧?
刘振放下怀里的庶子,与曲肃一同率淮州文武跪了下来,“臣等拜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刘家的女眷慌忙整衣,跪在满地残尸血泊之后,颤声道“妾身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个早上,两拜凤驾,其中滋味未待细品,便听皇后的话音自屏风后传了出来,“置面屏风杵在面前做什么?是本宫见不得人,还是淮州文武之中有见不得人之辈?”
这话没指名道姓,却叫何初心面红耳赤,一干叛党纷纷避视。
安子眉开眼笑,仿佛早知如此,忙命宫人把屏风移来了后头。
屏风一挪开,暮青便道“淮州刺史刘振!”
“微臣在!”
“本宫来迟,叫你府中妇孺受惊了。刺史府后宅已遭血洗,且先将你的家眷安置于州衙西厅之内,待后宅洒扫出来之后再让他们回去,你意下如何?”
“啊?”刘振受宠若惊,他身为一州刺史,僚属之中出了众多叛党,而他又未能及时化解今日之变,险些丢失州权,酿成危及帝位的大祸,若非皇后及时来到,后果不堪设想!他还以为治州不力之罪是逃不过的,却没想到皇后头一句话竟是安置妇孺,不由大为感动,“微臣听凭娘娘安排,谢娘娘体恤!”
暮青看了眼彩娥,彩娥会意,指了几个宫女到了周氏等人身边。
周氏差点儿进了鬼门关,而今未伤分毫,只是受了惊,有些狼狈。宫女扶她起身之时,她两腿打颤,只听叮的一声,一物自她的衣裙上滚入了血泊中。周氏循声望去,见血泊里躺着把古怪的薄刀,柄长刃薄,寒锐逼人。
方才,她欲一死了之,正是此刀射来救了她。
周氏虽非武夫,不懂兵刃,但她听过市井传言,传闻英睿皇后擅使之兵刃乃是一套剖尸的刀具,她没见过剖尸刀,却看得出来此刀巧,很适合女子防身制敌——莫非,方才救了她的人不是侍卫,而是皇后?!
周氏震惊之下抬头上望,只见皇后背衬凤屏,未束金袍,未簪凤钗,冬晨辉冷,映得宫屏金丝如缕,叫人一抬头,如见百鸟齐翔,万羽朝凤!
周氏心胆惧颤,慌忙低头,心中直道昨日不敢想皇后有假,今日才知何谓真假立见!想她自刎之时,人多混乱,皇后这刀出得千钧一发,慢分毫,偏寸许,她便可能没命,人言英睿皇后英武果敢,传言竟然丝毫不虚!
这时,宫女将幼子抱了过来,梅氏抱着孩子哭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叩谢皇后。
余氏最为狼狈,方才一个狂徒的脑袋在她面前被削成了两半,她被泼到,脸上尽是红黄之物,惊了心窍,见到宫女直往后缩,神态疯癫,“别碰我!别碰我!”
“娘!没事了!”刘二姑娘赶忙扶住她,心翼翼地睃了眼上首。
却见皇后面色虽淡,但并无不耐之色,反倒问道“本州医学博士何在?”
暮青识得官袍,那医学博士恰在刘振那拨人里,闻旨出列后,暮青道“你跟去瞧瞧,她们刚刚受惊,你莫要近身,且先开个安神的方子,待人睡下了再号脉诊治。”
那官吏忙道“微臣领旨。”
刘二姑娘受宠若惊,泪眼婆娑地拜谢凤恩,暮青淡然颔首,再未多言。
饶是如此,扶着娘亲退出公堂时,刘二姑娘依旧一步三回头,看看微服坐于上首的暮青,再看看凤袍加身的何初心,目光不尽的复杂。
刘氏妇孺走后,暮青这才道“平身吧。”
刘振和邱安率文武一齐谢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