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岭南王纵身而起,往他背上一踏!噗的一声,人被扎成了筛子,岭南王却趁着神甲侍卫抽刀的时机向前掠去。
前方,凤车已然在望!
岭南王凌空摆刀,刀风若猛虎怒啸,刮得沙走石飞,凤车的华盖眼看着要被掀飞,恰在此时,凤车的帐幔被大风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向外窥望的眼眸。那杏眸淡扫胭脂色,眸中噙着一汪秋水,映出百般心思,欲留不甘,欲逃还怕。
岭南王大喜,大刀猛地一旋,穷尽掌力向后一拍!长刀带着罡风砸向神甲军,逼得驰冲在前的先锋营不得不从马背上跃起,就在这躲避之际,岭南王已到了凤车前,人刚落下,车门便被撞开,一个华服女子从车中奔出,看似想逃,却抛来一个眼色。
岭南王会意,一把擒住女子,回身喝道“谁敢妄动!”
这一声带着雄浑的内力,峡谷之中回音震耳,久久不绝。
神甲军勒马急停,金戈之声渐歇,伏虎刀斩向山壁,轰声如雷,滚石成雨。
岭南王的须发上还沾着血沫,笑起来饮过人血似的,戾气逼人,“皇后娘娘何在?何氏已在本王手中,娘娘还不现身?”
他没有时间琢磨许仲堂唱的是哪出戏,但他方才过,他以为会到了南霞县才能见到他。即是,许仲堂原本打算到了南霞县再动手,而何氏是敲开城门的砖石,也是让他放松戒备的利刃,故而他猜测许仲堂不敢不带何氏前来,这才甘冒被围之险闯阵劫车。不出所料,何氏果真在凤车之中,而她一心想谋夺后位,方才竟假装逃跑,故意被他擒住,真乃助他也!
有何氏相助,今日纵有千难万险,他何惧之有?
岭南王笑出了几分血气,死死地盯着神甲军中,等着暮青自己走出来。
这时,却听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本宫不是在这儿吗?”
话音清冷,却如平地一声春雷,岭南王霎时间头皮发炸,猛地转身,恰见一缕幽光乍现!
那幽光起自舒卷如云的袖底,似江海之中凝出的一缕清辉,来势如电,威若雷霆!
两人离得太近,那幽光又来得太快,岭南王欲挡无刀,情急之下只得抬手招架!却只见袖甲上顷刻间擦出道火花,火花激亮了血珠,艳红刺目,一只断手在峡谷半空划出一道血弧,岭南王捂着断臂洒血后退,后身忽觉剑风掠过,甲胄应风卸落,冰凉的剑尖儿点住他的后心,没有杀他,他的大穴却已被剑气所封。
先锋营纵马驰来,长刀如山,压住岭南王的双肩——岭南王负伤被擒!
暮青的目光从断手上收了回来,落在袖中的寒蚕冰丝上,点头道“嗯,行军路上闲来无事学了几日,看来还挺管用。”
月杀提剑走来,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尺之距,只斩了条手臂,这很失败……主子。”
这声主子显然是他挑剔完了才想起来的。
“没关系。”暮青毫不在意,“人擒住了就算成功了。”
岭南王的脸被血糊着,不见苍白之色,却藏不住眼底的震惊,他的目光越过刀山锁住暮青,费力地问道“你、你是……”
暮青这才想起自己还易着容,于是抬手便将面具摘了,淡淡地道“多谢提醒,这几日扮成这副模样,本宫一直担心智商会受影响,还好把你擒住了。”
这话把何氏和岭南王都骂了进去,岭南王却哪有恼怒的心思?他死死地盯着暮青,盯着那张面具下的容颜,活像见了鬼。
英睿皇后!
她怎么会……怎么会……
“姜靳,谁给你的权力和自信胆敢扬言生擒本宫,加官进爵?北燕帝吗?”暮青直呼岭南王之名,却不愿提及元修的名字,她只是朝岭南王走了过去。只见风荡峡谷,衣袂猎猎,女子的容颜,画像只描绘了七分,却未得她的三分风姿。
她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