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将领齐声应是,却几番策马冲阵都难再深入。神甲军刀枪不入,除非斩其头颅,否则难以制敌,但这些侍卫乃南兴帝豢养的死士,论武艺皆是武林之中拔尖的高手,要斩他们的头颅,谈何容易?
“淮州军何在?为何不冲阵!”一个军侯觉出不对来,四下扫视之际分了神,被一个神甲侍卫迎头挑落马下!
他反应还算敏捷,一坠马便灵敏地滚入了马腹之下。却听战马长嘶一声,神甲侍卫一刀拍在马颈上,战马轰然砸倒,他一抬眼,只见头顶刀剑如丛,惊得他连翻滚带招架,回过神来时,人已滚到了崖壁旁,旁边横着具淮州兵的尸体,他见神甲侍卫策马而来,拽起尸体便想用来挡刀,那尸体却忽然睁开眼,一刀抽来,正劈在他腿上!
死尸竟然活了,那军侯刹那间头皮发麻,捂着鲜血直流的大腿便往后退,此时颈旁忽然传来凉意,他一转头,血猛飙而出,溅入眼中,惊见自己冒着热气儿的鲜血后那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他不认识,但那身虎威甲分明是三品武将的甲胄!
这人是……淮州都督许仲堂!
怎会是许仲堂?!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许仲堂在马上横刀一指,喝道“淮州将士听令!围敌!”
薄日轻云,长一线,那刀指着长空,日光映着刀锋,晃得岭南王的眼虚了虚。只这一息的工夫,铁蹄踏得山谷隆隆作响,似滚滚闷雷,朝着岭南军压来!
“……许仲堂?!”岭南王隔着重围望向那假扮许仲堂的人,眼里寒意逼出,厉能剥皮抽骨。
许仲堂长笑一声,扬声道“王爷,本以为要南霞县内才能见到您,没想到您倒是心急。”
“许仲堂!你竟敢背叛王爷?”岭南王的亲随惊怒交加,好一个围敌!这敌怎么成了他们?
许仲堂却没有解释,只命令道“生擒岭南王!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什么?!”这话耳熟,听来讽刺至极,眼见着淮州军围杀而来,那将领睚眦欲裂,回头喊道,“保护王爷!”
可回头一看,他的心凉了半截。只见此时岭南王身边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员亲随和几百残兵,地上遍是岭南兵的尸体,战死之数大约千余,余下的皆被淮州的兵马挡在了外围,那边金戈之声激烈,可想而知那些千挑万选的精兵遇上铁骑的下场。
他们策马驰下一线坡时,以为周围的是盟军,谁也没有多加防备,直至此时,盟军忽然成了敌军,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早已被诱入绝境。
前有刀枪不入的神甲军,后有数万精骑大军,如何突围?
岭南的兵将无不慌了心神,却在此时,岭南王抬鞭指向苍,高声道“我岭南遍地男儿,宁可战死,不为俘虏!”
这一声内力雄浑,若滔滔江浪拍岸,震得人心神惧颤,马匹嘶鸣!岭南王瞅准时机扬刀劈向阵中,他年事已高,却仍有劈山开河之力,随身的伏虎大刀百十斤重,挥舞起来风荡峡谷。淮州兵的武艺离神甲侍卫差的远,岭南王一刀劈下,人仰马翻,大军的包围圈顿时被豁开一道巨口,岭南王策马驰入,不退反进!
此举激得岭南兵将心头热血奔腾,高喊着宁可战死,跟随岭南王便冲进了包围圈中。
但见日照金戈,铁马嘶风,不多时便分不清军阵当中的是淮州军还是岭南军,只见血肉横飞,黄尘卷着腥风呛煞喉肠,待岭南王从阵中杀出时已满脸是血,而跟随他突围出来的竟只剩两员大将,其中一人还是端木蛟。
神甲军在外严阵以待,见人突围出来,当即纵马杀来!
岭南王策马迎战,亲随高声疾呼,忙策马急追,“王爷!”
却不料人刚驰近,岭南王忽然伸手抓向亲随,凌空掷向了神甲军!那亲随惊见下方的刀丛不由大惊失色,正待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