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篇33 雍熙时代(2 / 5)

汉世祖 芈黍离 4445 字 5个月前

表象上,但还是有些有识之士,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见。

土地问题,税制问题,贫富问题,监察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社会运转机制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基本是不可能,法制社会都做不到,何况人治社会。

然而,作为帝国的统治阶级,掌握着整个社会绝对的话语权与绝大部分的社会资源,却还是需要有一定觉悟,一丝底线的。

而蜀中那些权贵,恰恰相反,上忤逆朝廷之命,下无视小民之声,最终酿成剧变。

川蜀之乱,给西南的人口、经济造成了极其重大的损失,可以说是元气大伤。然而若透过那累累尸骨、血流成河,从长远来看,似乎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至少,那难沸腾的民怨释放掉了很大一部分,几十年的顽固积弊端,经过这么一番冲击,也跨倒了,为朝廷善后改革了一片空白与契机。

曾经肆无忌惮的勋贵、官僚、地主,不得不收起来青面獠牙,至少要学着装出一副慈眉善目,做些慈善义举。

旁户佃民,也不再是任人鱼肉的草芥,无节制的剥削行为开始得到控制,统治阶级学会反思,不敢再完全无视下民的声音

当然了,以统治阶级的尿性,这样的思考与悔悟,未必能持续多久,毕竟好了伤疤忘了疼才是自然规律。

而以惨烈的流血死亡带来的伤痛,能让统治阶级记住多久,也是其价值体现,虽然怎么看,都显得不那么值,甚至过分悲怆。

至少,从雍熙二年起,未来的二三十年内,蜀中的社会矛盾会处在一种相对较低的水平,这是大汉帝国统治下任何改革改良都无法做到的。

而朝廷这边,开始把蜀乱的教训,印证着放到其余道府州县的纠谈匡正上。

但同样的,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不依不饶地,把蜀乱的根本,归咎于“税改”上来,用他们的话来说,不改革,循旧制,蜀乱就不会发生。

而新税制的执行过程中,出现了那么多问题与矛盾,已经足以引起朝廷警惕,蜀乱殷鉴在前,不可不慎

持这番论调者,他们屁股下要拉什么屎,刘旸心知肚明,因此,给潘佑这个税改名臣一个隆厚的身后事,就是他的表态。

至于那些人所提的弊病啊、问题啊什么,刘旸从雍熙元年秋冬就开始着手解决了,他执拗地认为,税改之弊,在于执行不力,在于监管不严。

他选择通过治吏、明法、济民来调节,在证明这一套失败前,他改革之心依旧坚定。

当然,刘旸也是没办法,比起可预想的税改失败造成的混乱,他宁肯咬咬牙坚持着这条艰辛的道路上。治国亦如治病,药也不能乱用、混用.

未己,皇帝下诏,以开封府尹李沆为剑南道布政使,以兵部尚书致仕的老臣刘廷翰被再度启用为剑南道都指挥使。同时召还招讨使杨延昭与护圣军,奉国军万余人仍驻成都,遣还关内、山南、湖广、京西诸道兵马,各有赏赐,由此,川蜀善后诸事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西南军政最核心的只有三个职位,布政使、都指挥使以及成都知府,如今都换了个遍。

徐士廉这个成都知府,有效仿乾祐后期之赵普,开宝前期之张雍的意思,这个二十多年前斗胆登闻上告取士不公的士子,正上演着又一桩宦海沉浮、际遇无常的戏码。

不得不说,过去几十年,朝廷虽然一直在吸川蜀的血,但政治地位还是一点没亏待的。前有向训、赵匡胤这平蜀的二十四功臣,后有赵普、张雍这等贯穿整个开宝时代,在开宝政治活动中起到突出作用,具备重要历史地位的名臣。

他们都与川蜀、西南结下了深厚的不解之缘,如今,随着李沆与徐士廉二人站上西南历史政治舞台,似乎新的轮回又开始转动了

李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