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其本为北代大臣,代亡以后降秦,受封漠东都督、陵江将军。总理漠东的云中、荒原、苍狼、瀚海四郡。
这独孤军便是独孤库仁麾下之军,为大秦镇守漠东,骁勇异常。此次朝廷南征,天下各郡皆要遣兵出战,独孤库仁便分出三万独孤军,交由其亲信独孤羊统辖,代表漠东四郡出征。
此刻,独孤军营地的主帐灯火通明,主帐围绕着一圈士卒,防备着有人监视或偷听。
“那该死的裴盛秦已经到了项城,明日早朝,他必要向我发难。”
一个少年坐在主座上,狠狠拍打着帐内几案,发泄着心中怒火。这不是拓跋珪又是何人?
下方坐着几人,正是贺兰犬、宇文牛、独孤羊以及高鸡。
其中贺兰犬说道“主上莫慌,咱们分明没有私通南蛮,咱们是被冤枉的。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皇帝一定能明察秋毫的。”
拓跋珪冷笑道“虽不知我如何得罪了那姓裴的,但他摆明了是要冤枉我。他既要冤枉我,又岂会不做准备?如今形势,皇帝定然是信他多一些的。”
宇文牛惊惧道“这么说来,明日便是凶多吉少了,皇帝要是真信了那裴盛秦的鬼话,会杀了咱们么?”
拓跋珪摇头叹道“要是坐实了私通南蛮的罪名,就算不死,只怕也得被监禁关押起来。如此一来,我们还如何返回云中造反?我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要是不让我造反,那还不如杀了我!”
“要不咱们今晚便偷偷逃了,然后取道回云中?”高鸡弱弱地建议,他的话刚出口,便被独孤羊反驳道“朝廷数十万大军皆戍卫在此,就连苍蝇都飞不出去,咱们如何逃得出去?还不如点齐我独孤军三万将士,直接杀出去!”
拓跋珪被独孤羊气到了,怒骂道“蠢货,你也知道这儿有数十万大军,咱们三万人能从数十万人里头杀出去?就算真有几个人和我一起冲出去了,朝廷也定会派兵一路追杀,难道我还能一直从项城杀回塞外不成?”
贺兰犬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拓跋珪是北代皇族拓跋氏后裔,他们几人的家族原本在北代的地位,就跟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在东晋的地位一样。正因放不下昔日的荣光,北代亡国之后,他们几家才一直和拓跋珪勾勾搭搭。现如今他们几家和拓跋珪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拓跋珪要是凉了,他们的家族也得凉了。
“这样,你们寻一个可信的士卒,躲进夜香桶中,明天清晨混出城外的军阵。”拓跋珪想了想说道,所谓夜香桶,便是装排泄物的大桶,每日是会拖到远处倒掉的。
“躲进夜香桶混出去?好主意啊!”宇文牛拍了一记马屁,随即又疑惑道“主上能想到这般好办法,为何不自己混出去呢?”
拓跋珪苦笑着解释道“咱们都是朝廷命官,尤其还是待审之身,咱们若是逃了,明日陛下寻不到我们,震怒之下定然是要搜查追捕的。你认为是咱们跑得快,还是这几十万大军追得快?只有寻常士卒,就算少了一两人,朝廷也难以察觉,如此便可让其顺利回到漠东报信。”
众人这才明白,齐呼道“主上英明!”
“可是,咱们在这边被朝廷治罪了,就算成功往漠东报了信,又能有什么用呢?”高鸡苦着脸问道。
“这裴盛秦既是在冤枉我等,定然拿不出如山铁证,如此陛下便很难对咱们下死手。明日早朝时我与他多加周旋,就算难以脱罪,只要不被陛下叛个斩立决便好。”拓跋珪冷静地布置道“让逃出去的士卒带上我的信物,回漠东去找独孤库仁,叫他立即起事,出兵长城威胁朝廷。”
独孤羊眼前一亮,接着说道:“让家主带着大军来到长城下,告诉苻晖,就说皇帝如果不放了我们,便要攻入长城!如此一来,苻晖自然会给皇帝报信,皇帝为了长城安宁,也只能放咱们离开了。”
苻晖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