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盏香茶,不过她并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只是定定看着立在厅中的宋均。
“云爷,你老看我干嘛?怪得慌!”宋均夸张的揉揉臂膀。
“谢谢你,宋均。”云树缓缓开口道。
“谢?谢我?不是要罚我的吗?你脑子发烧了?”宋均吃了一惊上前要摸云树的脑袋。
云树扭头避开,冷声道“退回去!”
宋均撇撇嘴,又退回去。
“谢谢你替我为我夫君做的。让我还能再见到他……”云树眼睛红起来。
云宅诸人虽然听从命令,但是他们都被她管教的不敢逾矩。如果没有宋均弄来的定颜珠,又将江雨眠搬到酒窖,他的尸身不可能保存到现在。
“你别这样,我做那些又不是为了让你哭的!”不是让你这样哭的。
“坐吧。”云树指指他身旁的椅子。
云棉为他奉上茶。
云树收敛了情绪,勉强一笑。
“谢你是一回事。你不懂规矩,冒犯我师父又是一回事。”
“那云爷是想怎么罚我?”
“去搜集天气、水文、地域、线路、海盗等所有出海所需要的资料,整理成册,拿来给我看。”
惩罚不是让宋均抄写多少遍家规,因为并不是想让他练字的!不是打板子,因为不是想让他练习抗打的!不是罚跪,对一个有秀才资格的海盗头子,那也是一种侮辱!
那些在别人看似实在的惩罚,在云树看来,没有一点意义。
“爷要出海?”
云树不接他的话,只道“我不罚你抄写家规,并不是说你就可以依旧口无遮拦了!”
“那要如何?”
“去向我师父道歉!在院子里就好好走路,不要总把自己当成个盗贼!明天来找我背家规。”
宋均有些脸抽,“你这个样子,好像以前教我读书的老夫子啊!”
云树抬起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无波无澜,叹息一般吐了口气,疲累道“去吧。”
宋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均走后,云树依然想去看江雨眠,即使看到他就忍不住掉眼泪,可是每时每刻都想看到他。
云棉扶她来到酒窖,她却看到义父拖来一张躺椅,在假山边的树荫下小憩。云树正犹豫是悄悄进酒窖,还是晚点再过来,严世真睁开了眼睛,对她招招手。
“眉儿过来。”
云树过去,坐在边上的小凳上。
“义父。”
“眉儿,你还病着,那里面过于阴凉,你不适宜多待。”严世真慈爱道。
“义父。”云树眼泪又要落。
严世
真腾出半边躺椅,牵她过去坐,像她小时候一样将她圈在怀里,爱怜的抚着她的鬓发。
“眉儿,江雨眠他走了,你的一生还有数十年。便是舍不得,此生也无法在一起了。”
“义父~”云树止不住在严世真怀里痛哭起来。
“为什么我谁都留不住?我留不住母亲,留不住黎哥哥,留不住宏哥哥,留不住雨眠……为什么他们都把话说的那样好,最后却都离开我?是我不够好?不配得到他们的陪伴吗?”
“我的眉儿是最好的!是他们不好!义父会一直陪着你的。”严世真心酸的抱紧了她,回味着她的话……“眉儿,你是又见到宏儿了吗?”
云树垂头不说话了,委屈的紧紧抿着唇。
严世真看她的样子便知道是了。
“他在哪?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云树犹豫了好一会。
“他说,他说师父的仇他会替师父报,却不是以师父所想的方式。”
“他回了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