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倒有些事。你若是有空,帮我把娘娘到时候要穿的朝服送到浣衣房去叫洗干净吧,衣料贵重,别人送我不放心,可这一时又走不开。”
说着把正给花儿换土的手举起来给两人瞧,冯锦笑着叫她擦擦。巧馨这才也跟着扯开嘴角笑了笑,点头进去取衣裳。
待巧馨捧着衣裳出了门,卿砚站起来洗了手道“娘娘,奴婢有话跟您说。”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冯锦嘴里念叨着,却还是跟着她走进寝殿。
卿砚关上门,思索了一阵,才在冯锦询问的目光中开口“冯大人成婚当天,还是不要叫巧馨陪您去的好。”
“我虽也用不着那么些人,你跟我出正阳门外迎亲便可。但不带巧馨,我总怕她多心。”
“带了才叫多心,咱们出宫那些日子我算是瞧明白了。妾有意郎无情,可那傻丫头还放不下大人呢。”卿砚叹气,“他一直心心念念,可大人连巧馨是谁都不记得。”
冯锦思来想去,却总觉得卿砚说的不妥。
等巧馨送了衣裳从浣衣房回来,冯锦将她叫到跟前,头一次同她开诚布公“我知道你曾是哥哥的学生,大抵也明白你的心思。后天卿砚去府上送那祭祖的东西,你跟着去。见见我哥哥,有什么话跟他说便是。”
巧馨一听,瞪圆了眼睛,连忙摆手“娘娘多虑了,奴婢没有话同大人说。”
若是提前见了冯熙,她那点儿心思再闹得宫里宫外人尽皆知。到时新娘若是出事,谁还能不怀疑到她头上呢。
可冯锦只当她不好意思承认,一意想着打开她心里那个结,道卿砚送东西时硬是将巧馨推了去。
门前的柳树已绿莹莹的了,可冯府依旧是上回来时那样清净,丝毫瞧不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半月后就要成亲。
卿砚将巧馨带进冯熙书房里拜见了,便自个儿去盯着下人们收拾东西。
冯熙并未发觉异样,以为巧馨是没活儿可干,只叫她不必拘谨,便顾自拿了书坐着读。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巧馨站了一会儿,瞧着墙上的书画,心一横,干脆开口“多年不见,冯先生还是这样风雅。”
“什么?”书桌后的人没听清,抬了头看她。
巧馨盈盈走至他对面,一字一顿道“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这是先生教巧馨的,我九岁时,您教我识字,劝我读书。如今却只有我将先生的话奉为圭臬将近五年,先生却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