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心道这油铺要原料没原料,要伙计没伙计,也运作不起来,不过是一间没用的空屋子罢了。
她若是真就指着这一间屋子能变出金银来,死守着过一辈子,才算是和她那爹一样蠢到家了。
入夜,冯锦与拓跋子推一块儿坐在窗前读着书,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合上手中的书页问道“你今儿与那佟小姐说什么,我是你的什么?”
拓跋子推抬起眼“你是我的妻,哪里不对吗?”
冯锦伸出一根手指去摩挲着他的衣领“我几时已经嫁给你了?”
拓跋子推挑眉,握住她那根手指,笑意温柔“那……现在就嫁?”
说着便低笑着就要凑上前去,冯锦忙躲。
“我是说,我这些年送过身边不少的女儿家出嫁,总见人家红红火火的,可自个儿还没穿过嫁衣呢。”
拓跋子推的手僵了僵。
确实,三媒六聘,凤冠霞帔,是为娶。
可像他们这样,不问亲朋,执手相对,是为奔。
“娶,谁说不娶。等离开了京兆,我们找个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才算是重新开始。到时候,我亲手为你披上嫁衣。”
冯锦仰头咯咯地笑。
与拓跋子推在一起,她最得意的就是这一点。
自己心里想八分,无需她多言,拓跋子推便能说出九分、做出十分来。
他生于皇室,见惯了血雨腥风。辅政的那些年,也常被人说是手段高明,铁面无私。可唯独对她,从头到尾不曾有过半点强势,耳根子倒软得很。
说笑归说笑,冯锦窝在人怀里,仍觉得当下最要紧的事是给胡瑛娘把那医馆开成了。
不然等他们走后,这一对孤寡的祖孙住得偏僻,身边也没个人照料着。瑛娘眼见一日比一日苍老,若不做些她自个儿觉得有意义的事,真就没些奔头了,身子肯定也跟着受影响,灵儿那么小,到时候该谁照看谁呢。
卿砚常说她当自己是活菩萨,总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
可这些疾苦,不叫她知道了也便罢,但凡叫她知道了,她就要能帮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