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地覆,你只需稳坐岭南。
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也不动。”
“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不动……”
喃喃重复一遍,杨砚眼底有些震惊,随即又转为佩服,“侯爷,这件事说明了,如此做,还真就对砚最好。
但说句心里话,我还以为,侯爷来此,是要我相助呢。”
“哦?”
挑眉笑了笑,伍无郁拢了拢衣衫,随意道“若真让你相助,你又会做到何等地步?”
“南营将士,可出岭南。”
杨砚目光灼灼,说出八个字。
闻此,伍无郁眼眸一闪,随即哈哈一笑,“杨砚大人啊,这话虽然听着提气,但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更何况,本侯身边还有鹰羽卫,何必要南营将士,去救?
更何况,若真到了那一步,怕是等不到南营将士,本侯也就……”
抿了抿唇角,杨砚低头沉默片刻,然后沙哑道“敢问侯爷,若没猜错,您下一步,要去剑南道吧?”
“是,已暗中派鹰羽先行剑南。”
回答的很是果断,“一如江南道,以斩贪官之名,查其节度使之意。”
“不。”
杨砚摇摇头,看向他,“侯爷,这法子,在江南道行,但在剑南,行不通。您难道当真不知剑南的情形?”
二人对视良久,伍无郁攥了攥拳头,吐出一句话,“剑南山匪,十万众。”
“这句民间俚语,看来侯爷也知晓。但还得再告知一句,这十万众,究竟是匪,还是谁的私卒呢?”
杨砚攥着攥着拳头,咬牙道“若论最凶险之地,便是这剑南了。那位在剑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封疆大吏。他的姓氏,在剑南,已传三代,代代皆为节度使。
父终子继,无可避免。陛下当初上位,还对其大加封赏,以求其稳。”
视线下垂,伍无郁望着面前茶碗里起伏的叶根,没有开口。
“再说剑南地形,其南靠南诏,西临高土,北之狭形百里,才与陇右、山南接壤。其中沟壑纵横,山林密集,四方皆为可依之屏障。
易守难攻,且若不敌,逼急了说不得就裂土而退,求异族之庇佑。”
杨砚认真分析着,“那时候,才是一团乱麻,陛下,朝廷诸公,天下谁都不想看到这局面。这也是为何,那个姓氏,能承三代之根由。
如今侯爷欲去,无异于以身饲虎,成则为难堪之局面,不成则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