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继后半夜想明白了前后,便一早叫来常兴,去了一趟赵氏的老宅。
此时的赵氏,额前和鬓边的白发,更让她蜡黄的面容无比憔悴,比同龄人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年。得知许盈盈顺产而差点丧命,她又惊又喜的捂着嘴巴,两眼含着眼泪,没让它们落下。
她让常兴转达她的意思,仍然是,不管罗霖兄弟最后会是个如何,她都不会怨恨任何人。不是因为她只能听天由命,而是她明白,眼下的一切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家里男人们的争斗,她一个妇人管不到那些,只求能照顾好他们的身后。
柳继知道,上官翼让钱轶秘密带回罗霖和商孝丰,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能够宽限他们的那一天,也是让赵氏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这非常磨人。
三日后的寅时二刻,许盈盈首先是腰酸背疼地呻吟着,柳继以为又是噩梦侵袭,立刻转身轻拍,谁知许盈盈竟然睁了双眼。她还不及清醒,便听到柳继说了句,你终于醒了呀!
“我,我睡了很久吗?”
“三天!”柳继斩钉截铁地哀怨道。
“哦,帮我翻个身。”许盈盈一时吃惊,“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柳继伸出双手插进她的后背,直接将她连着夏被一起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坐一会儿吧,躺了三天,我可知道,浑身骨头里面都是酥疼。动动脚趾头,嗯,还好,会动的。”
说着,柳继自己先笑了,用一只手,熟练地帮许盈盈揉捏着双腿和双臂。
许盈盈软塌塌的歪在柳继的身上,一下下火热的手温和突突跳的胸膛,好似阵阵暖意,流进她寒凉的躯体,不多时,她先前麻木的身体,开始出汗了。
“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我想去看看孩子。”
“呵!你还敢说看孩子,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说说我就来气!”柳继佯装气急恼火,用力一捏许盈盈的手臂。
“啊,”许盈盈觉得,一把铁钳子夹住了自己,“轻点!疼。”
柳继帮她向上撸开额前的散发,突然柔声说,“和你说件事情,你先不要激动。”
“是,孩子,不好吗?”许盈盈急急看向柳继。
“别急,不是的。”柳继轻轻安抚她,“孩子一直没有找到乳母,所以,阿珠求三师兄,,给她,,,”
不等柳继说完,许盈盈立起身子,打断道,“什么?她,,,”
“我说了,你别激动,对身子不好。孩子吃了一天蜜浆和米汤水,就再不肯吃了,一直哭。我们都很着急,你这里又一直昏睡不醒。阿珠,,,你千万不要,嫌弃。”
“我,我不是嫌弃。”许盈盈着急地眼圈发红,“她还是个姑娘,日后她可怎么嫁人?”
柳继大手抚着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她,跪着求我。口中一直说什么,这是偿还她欠你的,我只好答应了。”说到这里,柳继认真看向许盈盈,问,“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许盈盈突然散了力气,任凭他搂紧,“都是几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柳继,拍拍许盈盈的面颊,“你们都不说,那我也不想听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内心,留给你们自己安放,就好。”
许盈盈伸手,隔着小衣袖子,摸索着柳继瓷实如铁的小手臂,略略有些虚汗上浮。
柳继看她不说话,想她大概想起过往,担心她用心伤神,便转换话头,猛地身体一抖,示意许盈盈看着自己,“说吧,为什么那晚,你把我打发走?”
许盈盈回过神来,俏皮地说,“哦,哪晚?我刚刚清醒过来,哎呀,头疼,不行,也是不记得了。”说着,轻轻歪着头,任凭他的胡子茬,弄在自己腮上,痒酥酥。
“还跟我演戏!”柳继假装发狠,说道,“你这女人,找到机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