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气死我!”
他顿了顿,又说,“你看看你本事大的,那怎么像个死人一样,睡了三天才醒过来?”说完,他想到许盈盈为了他的安危,而忍着疼痛赶他走,便再说不下去了。
许盈盈笑了,轻轻说,“哦,那我这会儿醒了,你接着去追那个贼人吧!”说着,用下巴冲窗口一指。柳继看着从来没有这么依赖自己的许盈盈,内心突然决定,先忍着不说出他考虑的计划——她的脸色,煞白如纸,不能再担起任何,更何况这个计算,事关圣上。
想到这里,他轻拍许盈盈的肩膀,“你安分点吧。我守了你三天,让我也松快一会儿。”说着,他侧身,轻轻放下许盈盈,“接下来你必须听我的,这一、两个月,就给我床上安安分分地养着。”
然后,柳继按着许盈盈的一只手,歪向她,看着暗影里许盈盈闪烁的双眸,安心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半年后,南益上官府
上官翼收到柳继的书信,略有意外;
当他将信看到最后,震惊地几乎将信,握碎。
他克制着胸中从未有过的冲动,忽地起身,先将信纸撸平了再反复看了两遍之后,烧了。然后,他背着手在书房里,急急踱着来回步——柳继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即便逆了“龙鳞”,也得有个了局!
上官翼迟迟未动手,是因为他始终不知道原因。然而,许盈盈屡次死里逃生,已经让他和柳继,忍无可忍,即便不知道原因,也要有个结果。
“左不过就是一个死,起码死得大家明白!”柳继这样写道。
他想着这个决定,眼睛不禁看向茶屋前,玩耍的两个孩子,在宋勤的看护下,小的是小雅生的孩子,最近开始蹒跚学步,大的则退去小婴儿的水嫩,眉目越来越像自己,此时一边跑在前面,一边回头对着弟弟,叫着笑着。
暖意的风,吹着幼童们圆溜溜的大脑袋,让上官翼莫名心头一酸——突然想起了慕容礼英,她的一手一足,全部刻蚀在他的身体里,和心动不心动,无关。
宋勤白皙的手臂挽起,躬身笑着、摇着蒲扇,一边帮小的扇风凉,一边叮嘱大的奔跑时看着石砖缝,小心跌倒、磕到膝盖。她也是这样的娴雅,上官翼对自己说着,这也是让他突然想起亡妻慕容礼英的缘故。
在婚后的第二个月,宋勤得知有孕而看向上官翼的双眼里,闪着晶莹的喜悦。
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子息的上官翼,瞬间因为意外而面色僵硬,然后毫不掩饰的笑容让小他十二岁的宋勤,第一次感到意外。
日常上官翼谦恭有礼、温润体贴,但总给她一种,冷冷的疏离感,不是他日常不苟言笑的原因。她开始以为是年龄的差距,但后来的日子里,她知道,先于她两年进府的小雅和阿臻,也同样有这样的感受,只是她二人都不敢言说。
孩子出生后,宋勤曾问过上官翼。
“我家,一贯这样。”上官翼不悦地简短作答,那种疏离感徒然上升成了一座高墙,让宋勤本能的退后而仰视,她甚至认为,自己在上官翼的心中,还不如小雅亲舒。
可能,确是如此。
当小雅分娩的时候,上官翼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样,紧张兮兮地骑着小鸣、跑开了。
上官翼的预感是正确的。
疼痛中的小雅,以为自己是熬不过了,拉着大夫人宋勤不停恳求,日后要将这孩子视为已出,算是小雅此生唯一的恳求。
边上的婆子们因上官翼暗中吩咐,保大人,此时听小雅有意放弃,便严厉地威胁她“这种时候,不准说这些怪话,否则这孩子要保不住的!”果然,小雅担心孩子而用尽全力。
在听到孩子的啼哭,众人都喜悦地长出一口气,小雅却反而拉着纱被、捂着脸,大哭大叫。
“把孩子抱走,我不要看到他。”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