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位老板,不走吗?”
人快走光了,秋云不恼,反而很有意味的样子。
那几位老板结结巴巴的,吐不出话,还是千丰布庄的曲老板胆子大一些,他弯着身子,探着头,小心翼翼道“张老板,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经不得风雨,请你不要和我们玩笑,我们的布庄一年也赚个百把两银子,凑合过日子,要是没了营生,一家人张嘴要吃的,是真过不下去,你要股份,我不是不愿意,但我们这种虾米,拿来也成不了气候,你要是现在坐地起价,抬高蚕丝价格,是可以大赚一笔的,没必要折在我们身上。”
“是啊,是啊,张老板,那些大户都走了,你把蚕丝扔我们身上,就跟钱扔进水里,只能听见个响声。”
剩下几家布庄老板,连连附和。
“几位老板不要妄自菲薄,你们能留下我很看小,你们之所以生意萧条,我想不是因为经营不善,而是沈千这座大山压的你们喘不过气,现在我帮你们移山,若你们真是经营无方,有了我,我相信很快,你们的铺子就能兴旺起来。”秋云信誓旦旦道。
“那我们……”几位老板互相望了两眼,还是千丰布庄的老板带头站出来,“我愿意给股份,张老板你要多少股份我就给多少,我没用没本事和沈千叫板,要是有人愿意帮衬一把,让我刘丰站起来,我一定没齿难忘。”
“那我也愿意。”乾元布庄那位老东家也站出来,他捋着白须说,“我反正也半截入土的人,儿子又不愿意干这行,赔了便赔了,我也不叫沈千赚去。”
“好吧,我让一半,不能再多了。”“我也愿意,反正再下去,也只有等死。”
秋云击掌笑道“好,既然你们没有异议,我就说定了,我已经把合同准备好,你们先看,看好了,我们找中人做见证,我要一半的股份,给你们超过一半的蚕丝,我绝不会让你们吃亏,但你们要保密,绝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我要了你们的股份。”
事情很快敲定下来,秋云手里现在共掌握了五家看起来并不怎么景气的布庄。但这几家布庄脱离了沈千的掌握,秋云又分了些殷家来的订单过去,很快便有了起色。
同时沈千也终于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要是他心胸广阔一点,知道市场讲求供需调节,就该晓得强硬的手段只能控制市场一时,却不能控制一时,他若是愿意把货放出来,让其他布庄发展起来,也不失为制约秋云的手段。但他这个人,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发家的手段是靠砸钱,如今他依然认为这招行之有效。他采取紧收的策略,把自己的货看的比金子还重要,那些不愿意和秋云合作的商家,渐渐被他逼退,秋云暗中又接手了两家。
秋云手中的现银越来越少,资产却越来越多。
她推陈出新,在洛县推出一场接一场的茶话会,又在布庄门口摆放用木头做的模特,供大家做参考,她还划分出一部分布庄,专做手袋和鞋履,价格中档,样式优美,吸引了很多顾客。
三个月后,殷家竟然没有为难她,她交上去的货悉数接纳,还再送了一张一千两的订单。
到年底秋云手底下共十家布庄,她把账不停的在手下布庄之间串来串去,把订单分发出去,让每一家看起来都生意兴隆,的样子,布庄生意不错,但不至于好到她营造出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形成一种潮流趋势,似乎秋云一出新款,洛县有头有脸的人总要来瞧上一瞧,而能上她家款式的店铺,潜移默化便提升了档次。
沈千从危机缓慢靠近到疲于应对,不过一个冬天而已,他的铺子因为不景气已经关掉三家,渐渐,秋云从眼中刺变成了眼中钉,拔掉她,迫在眉睫。
过年以前是布庄生意最好的时刻,近日,秋云铺中老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在店中打闹嬉戏,唬走真正的客人。好在一流和裘山亭在,那些人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