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只是抱着妹妹哭”
沈旷听到此处,又急又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娘亲还在月中,哪里听得这些。”
他这样倒把长松真吓住了,一时也忘了嚎,此时就见管家领着郎中急匆匆往琬琰房中去,便撇下长松,赶忙跟在郎中身后问“到底怎么了?”
管家道“方才小公子到夫人房中不知说了些什么,气得夫人哭晕了过去,老夫人就叫请了郎中来。”
沈旷闻言长叹一声,待到了琬琰房中,真见她双眼紧闭,满面泪痕,气息也十分微弱,更是把他急得不行,那郎中看过了,也只是摇头叹气道“夫人要放宽心才好啊,月中总这般急怒忧郁,对身体损伤是极大的,弄得不好还容易引起血崩之症啊。”听得众人俱是心惊,待她醒了,忙都好言劝慰她,她却哀哀哭道“什么皇后命格贵不可言,我只可怜我的女儿,待她长成,就要嫁与个已过半百之人,在高墙之中虚度青春,便是再尊荣,生又何欢?”
沈旷和魏文翁听了她这番话,也是无言以对,一脸凄然,此时,钟夫人却擦干了眼角的泪道“那你的意思,从今日起,便要天天把这事挂在嘴边,让她自小便在凄风苦雨中度过吗?”
那三个人听了,都是一怔,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便是可以预见她十七八岁后过得不好,那让她在这之前好好享受人生就行了呀,况且她也不是一到十八岁后就立刻死了,人活一辈子,比男欢女爱有趣的事多着呢,哪里就到了生又何欢的地步。”
她说着,从乳母手中接过熟睡的婴儿,一面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稚嫩的小脸,一面对琬琰柔声道“琬儿,为娘明白你作为母亲的忧虑,曹禅是那样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的后宫更是一片乌烟瘴气,以后卿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可有些事,避是避不过的,你更应该做的,是打起精神来,把你的女儿教得足够优秀,让谁也欺负不了她,这样,才是为她的深远计。”
琬琰望着母亲的眼睛,她眼中的坚定让她忘了哭泣,呆了半晌,才从她怀中接过女儿,呼了一口长气道“母亲说得是,是我糊涂了。”
等到她平安出了月,魏文翁夫妇自然也就安心归家了,不过自钟夫人那番话后,他们一家倒真的振作了起来,安安心心呵护起卿卿这颗全家人的掌上明珠来。
时光荏苒,转眼三四年就过去,琬琰将卿卿的诗三百教到最后一篇时,不到四岁的卿卿忽然问“娘亲,我之前听嫦曦姐姐说,她的师父教她诗三百,第一句说的便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这是什么意思呀?”
琬琰笑道“你别听那些腐儒胡说,咱们学诗,就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掉书袋子,引经据典的,有什么意趣,你读一首诗,当时读到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它就是什么意思,等到你将来阅历多了,自然会有一番不同的见解,不要因为前人的话,早早给自己设定了限制,反而失了真意。”
卿卿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而又问“她还说,这个讲的是后妃之德,什么叫后妃之德呀?”
琬琰听了,一阵失神,继而抚着她细软的发丝道“不是后妃之德,跟那个没有关系,它讲的,是你该如何去找到生的乐趣。”
卿卿歪着头看着她道“生的乐趣?这个还用找吗?活着就很好呀,可以吃桂花糕,糖葫芦,还可以去山上骑马,去河边摸鱼,看哥哥们投壶,斗蛐蛐儿”
琬琰看着她清明的双眼,直觉得里面有星光闪烁,便不自觉地笑了,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不少,搂过她道“是呢是呢,你哥哥一天就带着你不务正业是吧?快去把针线拿来,昨日吃糖葫芦的时候就说好了,今日起要学习女红啦。”
卿卿一听,从她怀里挣脱开来,瘪着嘴道“不要不要,不要学习女红,不要学习女红。”说着就要哭的样子。
琬琰无奈道“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