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傅禹明竟然突然出现在这离都城几十里外的小小驿站中,开始那些衙役并没有认出来,在沈若婳说出称呼过后个个吓得半死,匍匐在地上半天不敢吭声。
“准备上好的房间,做点饭菜来。”
傅禹明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看着她瘦削的脸心下就是一疼,哪里还有心思和这些仗势欺人的衙役置气,抱着人朝驿站走去。
衙役口中的话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多日来神经紧绷的沈若婳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傅禹明抬手试了试她滚烫的额头,眉宇间有怒火在积蓄。
当初不是说傅禹修对她很宠爱吗?不是说事事都会以她为先,她不是说嫁给傅禹修会幸福
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意愿是要嫁给那个人,如果不是不想让她伤心,自己的手段又何至于此,这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啊,为什么到了那个混账手中半点不知道珍惜,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现在的傅禹明心里又纠结又愤怒,一方面自己应该高兴,终于让沈若婳这个女人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如果不是她的不知死活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作为最后的受益者应该高兴才对,应该在她面前好好地嘲讽她当初的不知好歹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们和离了,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回都城的路,他想也没想就扔下东宫的一堆事情,发疯一样找了沿途的客栈,等看到她在风中单薄的身影,下意识不是冷嘲热讽,而是上去将人紧紧护住。
拧干毛巾给床上脸色苍白的沈若婳擦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半个月之前离开都城还是那么活泼的一个人,现在这样子瘦得好像眼窝都有些陷落了,可见这段时间必然是过得不安稳,想想也是,本来沈家事情就多如牛毛,傅禹修背后的安南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来二去的谁能受得了。
“阿修,你为什么要骗我”
傅禹明的手一顿,才注意到毛巾下沈若婳苍白的小脸全是痛苦,看样子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本来放在被褥里的手抬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嘴里的话说出来那么让人心疼。
“你要是想要兵权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说,为什么要骗我”
原来她也有这样被人利用欺骗的时候吗?
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傅禹明收回自己的手,终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愿意相信那个伤害了她的人,而自己这个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人连一点注意力都不愿意施舍。
“你就这么信他依赖他,你们认识才多久啊,我可是守护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看看这个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你的人人,沈若婳,你当真狠心啊!”
他说着话,突然觉得心中的戾气无处发泄,自己所有的骄傲在这个人面前都是一无是处的。
“傅禹修,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抢走我的东西,让我也常常失去挚爱的滋味!”
沈若婳再醒来已经是在回都城的马车上了,太子傅禹明确实很忙,现在宣帝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已经受命监国,不少事情都是等着他决断。
沈若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手拿着奏章在批阅,一手却拿着一个蒲扇在扇小小的火炉,上面竟然还热了药,炭火在宽敞的马车中留下些许让人安心的温度。
这样的场景好像很多年之前就有过,只不过那时候沈若婳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任性丫头,每次和太子出行都要着凉生病,他就一边抱怨着给她煎药,还要应付宣帝的课业考察。
他们到底,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友,只是后来牵扯的事情多了,许多东西就慢慢地变了味,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醒了就别装睡,起来把药喝了,良药苦口,你得了重伤寒,身上又还有伤口,不想发炎的话就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