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颜白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眼里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便消逝无痕。“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并不想与五公子为敌。”
“你的能力很不错,你要是愿意带着天屠归顺于我,我倒是可以考虑答应你的求和。”司徒非看着颜白,翘了翘嘴角,眼里满是傲然。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傲然的表象下,有那么一刻他倒真期待着颜白能点头。
或许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
一个不杀颜白的理由。
但他却听到颜白用一种近乎嘲弄的口吻问——
“五公子这话可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
“你岂非一直想要我死?”司徒非、沐心柔,他们都不愿意看到颜白活着。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仇恨,深到这辈子都无法化解。
而天屠么,先不说在情理上颜白不会考虑这个选项。即便真归顺了司徒非,那天屠恐怕只会沦为他手下最不值钱的棋子和随时可以舍弃的炮灰。司徒非不会信任天屠,也绝不可能真的善待他们。
这一点,颜白从不怀疑。
她还不至于天真到这种地步。
既然接管了天屠,成为了他们的统领,那颜白就得对这些人负责,为他们谋取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随时牺牲掉他们。
这样的事,颜白无论过多久都做不来。
“你说得没错,我无时无刻不期望着你死去。刚才那个提议作废,五公子府和天屠注定不能共存!”颜白的回答不知道触碰到了司徒非哪一根敏感神经,让某人的态度变得更为恶劣起来,神情间还夹杂着名为恼怒的东西。
“我听说游溪死了?”颜白有些遗憾。
她是不怎么喜欢游溪,游溪也讨厌她,但她并不希望这个人死去。
在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颜白还为此叹然。
生命太过易逝,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谁也不知道明日的太阳还会不会照常升起。
再精彩绝伦的人物,也轻易地便走向了各自地终点。
游溪死在肖承重手下,仇恨之毒俨然已经侵蚀了太多的人。
“你不配提到这个名字。”游溪这个名字,让司徒非的眉头拧得更紧,甚至可以说得上狰狞。
游溪被杀已经有数个月了,但司徒非每次想起这事还是心如刀割。
沐心婉,游溪。
这两个他最在意之人,被杀都和二公子府有关,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心柔说得没错,一昧忍耐是懦夫的行为,只会让自己身边人置于更大的险境之中。最妥善的办法,便是将敌人赶尽杀绝、彻底除去!
“沐心婉、游溪死去了,你也杀了司徒瑾和二公子府不少旧部。五公子府和二公子府这些年里恩怨不断,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五公子心怀大志,然自身麻烦不断,在朝中也存在着不少政敌。你又何必对二公子府和天屠穷追猛打,再为自己招惹更多仇敌?见好就收,干脆罢手岂不更为明智?”
“区区贱命,又怎么抵得上我失去爱人、兄弟之痛!”
颜白皱眉。
“更何况,你和肖承重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我怎么可能罢手?”
“我说过,我就在这里,要我的命五公子可以随时来取,又何必牵连别人?”只要五公子有这个本事。
“这样吧,我可以罢手,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杀了肖承重,然后再自杀。你们都死了,本公子可以考虑放过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老鼠们,这样如何?”司徒非恶劣地笑了。
很显然,他是在故意消遣颜白。
颜白已经出离愤怒了。
司徒非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憎,油盐不进,高高在上。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