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眨了眨眼睛,很无辜的样子,“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这么看你的。”
“……你没发现别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很奇怪吗?”
战北霄摇摇头,“并没有发现。”
凤倾华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作罢。
两人继续赶路,战北霄又在后面,眼里笑意更深。
入夜,摄政王府。
段景同收到了墨文渊的信,约他在茶楼见面。
他独自前去,没有告诉府里的下人。
回北凉的这些日子,摄政王曾问他先前发生的事。他只说自己从战北霄手里逃脱,几经辗转才找到逃亡在外的常将军。
他知道不可信,但墨文渊的事他不敢说,因此没有人知道墨文渊此刻也在北凉皇城。
段景同到时,茶楼空无一人,静谧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段世子总算舍得出来了。”
墨文渊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段景同抬头,就见他靠在二楼的栏杆处,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不是你送信让我来的吗?”段景同就站在楼下回话。
“我若不让人送信,世子怕是早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墨文渊踱步下楼,整间茶楼都是他的,他说话便也肆无忌惮。
反观段景同,墨文渊提起“约定”时,他明显在紧张。
“你约我来是想说什么?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不用你提醒。”
墨文渊轻笑一声,说:“战北霄和凤倾华跑了,世子以为你们还能有多少时间?你们失败了不要紧,我只在乎我要的。”
段景同捏紧了拳头,心里的恨意疯狂滋生。
“你爹到底什么时候拿下北凉?我在北凉可待不了太长时间,还有铁矿,你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
“忘了告诉你,战北霄和凤倾华已经偷偷出城去了姜阳,你爹也没告诉你这件事吧。”
段景同惊愕,“不可能!”
“城门守卫很严,他们不可能在守卫眼皮子底下离开!”
“就你派去的那些废物?”墨文渊冷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凤倾华会易容术,让你严加防范,可人最后还是从皇城出去了,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够了!要不是你在客栈没能杀了他们,我们现在根本不会这么费力,你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资格来怪我!”
墨文渊也来了气,跟他吼道,“当初怎么说的,我借给你人手,你回来后给我我要的东西。凤倾华说的果然没错,我是疯了才会选择跟你合作!”
墨文渊还在说,在他眼里,段景同就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如果他父亲不是北凉的摄政王,他自己能做成什么事?
但墨文渊不知道,此时的段景同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或者说从来都是别人误解了他。
“说完了吗……”段景同过了很久才开口。
“什么?”
墨文渊说得起兴,一时没听清,就又问了一遍。
忽然,段景同冲他的左脸打了一拳。
墨文渊当时没有防备,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外地。
“你发什么疯!”
他抹了下嘴角,指尖一抹红,格外刺眼。
“嘶……”
他收回手,等着段景同解释。如果解释不和他心意,他保证让段景同加倍承受。
然而段景同打完他后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墨文渊,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怕你?”
他蓦地抬起头,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就敢一个人来见你吗?”
“啪啪——”
他拍了两下手,早就潜伏在茶楼周围的护卫立即冲了进来。
被围在中间,墨文渊脸上的笑意退散的一干二净,有的只是眼里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