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千倍、万倍的痛楚回报世界。
向宇说得很对。
蓝瑶从来都不是“世界吻我以痛,我将报之以歌”的类型。
他和我……完全不一样。
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奇怪的梦。
我在那艘船上。
正午。太阳在头顶上。脚下是凌乱丢了一地的渔具。以及永远不会再发动的船用马达。
我不明白这个梦境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耐心地就着被反绑的姿势,坐在船头。
这个梦何时会结束呢?
我远眺着一望无际的海,任凭神思漫无目的地游荡。
这可能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梦。
我永远在这片海上,我等不来海风吹动小船驶向岸边,我也等不来一场雨或者一场雪。
我在一个被设定为永恒的环境中,永远地等待着。
不知道在等待谁。
“……你在这啊。”
忽然,有人打断了我的沉思。
在小舟的旁边,忽然凭空出现另一艘船——这已经不重要了,梦不需要讲逻辑。从那艘大船上掉下来一个人,他带着一脸厌烦,举着刀冲我刺过来。
“啊啊啊啊啊——”我应该在梦中大喊,惊慌地大喊。
可是没有声音。梦境自动把我的声音屏蔽了。
“愣着干嘛,走啊。”刚刚刺向我的刀,忽然转了个方向,持刀的人放轻了力气,一点一点地,把捆绑我的束带割断。
我的手在长久的禁锢之后,带着难忍的酸意,重新获得了自由。我揉了揉手。
“快点,风暴马上就来了。”
救我的人不耐烦地催促我。
他的眼睛仍然是那样的漠然,看我的时候仍然看不出什么感情。
可他是蓝瑶啊——
我等到的人。
我以为等不到的人。
是蓝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