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错的酒友,他从神木堡回来时,刘循可是给了他几车好酒,大半被他分了下去,剩下的用作待客。
“是,老爷。”
木兰自带着刘小妹离开,高进则引着范秀安去了书房,不曾想范秀安坐下后,竟是感叹起来,“高老弟,我辈商贾难道就这般不受待见么?”
方才刘小妹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言语中却笑话范家是商贾之家,不配与他们这等武家结亲。
范秀安可以不在乎刘小妹的冒犯,可是偏生刘小妹说的却是事实,哪怕他范秀安是绥德商帮的七大管事之一,能够出入总兵府和巡抚甚至总督衙门,可仍旧是世人眼中操持贱业的商贾,他或许能和那些官员谈笑风生,可若是他想和这些官宦之家结亲,便会被认为得了失心疯。
“范兄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难道我之间,还需要……”
“那我就直说了,如今这天下商贾,九成不是好东西,剩下一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进掷地有声地答道,范秀安固然和他交情深厚,河口堡多赖范记商号帮忙采买各种物资,才有如今的规模,可高进很清楚,这是因为范秀安看好他舍得下本钱罢了,若是换了旁人,范秀安又岂会这般好说话。
“高老弟还真是……”
范秀安听罢不由苦笑道,因为高进说得确实是实话,可是这世道,若是本分做生意,那还不是得赔的底裤都当掉,凭什么那些读书做官的捞钱搂银子,还瞧不起他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贾。
“范兄,计较这些其实又有什么意思!”
利字当头,这天下就没有大明朝商人不敢做的生意,高进过去和范秀安闲聊,也常听其讲述大同的晋商胆大包天,和鞑子做生意,什么都敢卖过去。可实际上话语中却不无羡慕,只不过彼辈经营日久,和鞑子关系坚深,他们这些外来的商人插不进去,才会那般抱怨。
在有些事情上,高进向来是不惯着的,在他看来范秀安就是个很典型的黑心商贾,这回来河口堡携带那么多的铁器,还不是要卖到鞑子那里去获利。又何必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范秀安被高进怼得哑口无言,不过心里郁气倒是消了大半,于是当高进问起那批铁器时,他又兴高采烈起来,原来这回他从那些主动上门的豪强那里收了不少便宜铁矿,让自家的铁匠铺粗炼了下,却是凭空得了数万斤的铁器。
这批铁器,若是在大明境内贩售,利润微薄,可是这转手卖到鞑子那里,岂止是十倍之利,所以知道高进有归化城的门路,范秀安自然把这批铁器部带来了,多以粗炼出来的铁料为主。
“我那边还有批铁矿石没动,眼下这里五万斤铁器,至少也值个两万两。”
高进没想到范秀安这回那么狠,上来就是五万斤铁器,而且按他的说法,最后这铁器生意的规模不下十万斤。
“范兄这接下来的那些铁器我也要了,只管运到河口堡,接下来都由我负责,五万斤铁器,我给一万两好处,现银交付。”
范秀安自无不可,这批铁器本就属于多出来的一笔横财,那些铁料算下来成本不过一分半银子一斤,五万斤铁料的成本才八百两不到,他没有转运的耗费,净赚近万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两人之间自有默契,范秀安不会问高进盘下这批铁器做什么,是卖给鞑子还是留作自用,都和他没关系。
“盐的事情,缓缓也无妨。”
谈成笔大生意,范秀安心情不错,于是自和高进说道,他当初本希望高进能在鞑子那里弄到盐货,可如今有了蜂窝煤这桩生意,他反倒是不急了。
“哦,范兄,是商帮那里出了问题?”
高进可是记得当初范秀安对那盐货很是上心,没想到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