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郑嘉柔同往。
其实,就算他不来,也有长乐宫的嬷嬷领路,窦青苔亲自相迎,断为会失了礼数。李玺?跑一趟,只是一份心意。
郑嘉柔自然是感动的,同时无比感激上苍,让她的孩子这么好,比那些神童才子、有为少年都要好。
一边走,李玺一边挑了几件京中趣闻活跃气氛,?年清亮的嗓音夹杂着崔兰心俏皮的问话,给这巍巍深宫凭添几分意趣。
路过太极宫的时候,碰到了李鸿和魏禹。
李鸿挥退步辇,厚着脸皮站到郑嘉柔身侧,不远不近地伴着。
郑嘉柔和崔兰心见完礼,皆罩上了幕篱,也不算失了规矩。
李玺则是看着魏禹,走两步就看一眼。
他们都要去长乐宫赴宴,只有魏禹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李玺心里不是滋味,往前走了一截,突然退回来,拉住魏禹的衣袖,“你跟我们一起去吧,祖母早就说让我请你到长乐宫用膳,是我懒,一直没跟你说。”
这种时候,绝大多数人会因自尊心作祟?拒绝,或者太过自傲,不愿做这个“搭头”。
放在从前,魏禹多半也是这样。
然而此时,对上小福王殷切又诚挚的目光,那点过盛的自尊心突然就不算什么了。
“好。”
李玺暗暗松了口气,很开心。
魏禹心里更暖了。
他的小金虫虫,并非没心没肺,关键时刻,他总是这般细致体贴,让人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还他。
太后瞧见魏禹一同过来,当即乐了,根本不在乎李鸿的臭脸,慈爱地安排他与李玺同坐。
魏禹本就怀疑,太后是不是早就知道李玺喜欢男人,??今看着她对自己的态度,更为肯定了。
只是李玺自己还不知道,会担心祖母接受不了,所以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点点让祖母看到魏禹的好。
真正被关爱的人,并不会恃宠?骄,只会耳濡目染学会爱人,再把得到的爱放大,传递给更多人。
至于那些缺爱的人……
李鸿看看李玺和魏禹,一阵牙酸;再看看郑嘉柔和崔兰心,心也跟着酸了。
尤其是崔兰心,就像一个明晃晃的招牌,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的爱人另有家庭。
崔兰心虽性子活泼,却从未失了礼数,席间对嫡母悉心服侍,对太后应对自如,颇有大家风范。
李鸿恶劣道“朕瞧着崔着的女儿教得不错,母亲,您不讨来给咱们家做媳妇吗?”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扫向李玺。
李玺差点跳起来,当即强调“我已经有书昀兄了!”
李鸿脸一黑,想骂他,瞥见对面的郑嘉柔又忍住了——就算憋死,也不能让她真以为自己会拿鞭子抽儿子!
下午郑嘉柔没课,刚好崔沅也进宫了,夫妻两个在承天门相遇,一同乘车回府。
崔沅年近??十,依旧文质彬彬,温和可亲,丝毫不像能在黔州大刀阔斧改革,做出一番大政绩的人。
他与郑嘉柔相对?坐,笑意温和,“同册册一??赴宴了?”
郑嘉柔微微颔首,没有外人在场,终于不需要再忍耐,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崔沅笑笑,将帕子递给她,并未帮她擦,“你的期盼又达成了一项,不该高兴吗,怎么还哭了?”
“是高兴的。”郑嘉柔背过身拭去泪痕,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芸姐姐的咳疾可好些了?”
“好多了,吃了你调的秋梨膏,已经不咳了。”
季芸娘是崔沅的妾室,也是崔瑜和崔兰心兄妹二人的生母。
崔沅沉默片刻,又??“今日圣人将我叫到太极殿,虽然只谈了政事,但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依然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