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该她担的责任,她也不会逃避。
她是鸿胪寺的女官,不能给老大丢脸,更不能给长安丢脸。
王荣荣深吸一口气,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着,却努力露出甜美的笑。
对她来说并不难,因为已经事先练习过上千遍了。
“提到大业,很多人能想到丝绸,想到茶叶,想到瓷器,贵使们可听过常安三彩陶?”
她身形娇小,气质恬静,说起话来轻声慢语,极有亲和力,众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她吸引住了。
王荣荣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声音越来越平稳,话语越来越流畅。
“这些天,贵使们在长安城中游乐,可注意到天街两旁的小陶俑?就是常安坊的窑场出的,用的是制陶师傅们呕心沥血研制出的上釉方法……”
“鸿胪寺受圣人旨意,为诸位特使准备了一份‘中秋陶俑’,待宴会结束后——”
“陶俑在此!”有人扬声道。
李玺眼睛一亮,是书昀兄!
是他的书昀兄!
魏禹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大步走来,把陶俑交到李木槿手里,李木槿又连忙拿给王荣荣。
王荣荣难掩惊喜。
这些陶俑和碎的那套一模一样!
来不及多问,小娘子匆匆朝魏禹屈了屈膝,便故作镇定地向使臣们介绍起来。
李玺凑到魏禹身边,撞撞他的肩,“魏少卿会算命吗?事先算到了鸿胪寺会有这一劫?”
“未雨绸缪罢了,陶器易碎,安乐伯无意中提及,鸿胪寺只订了一份,我不放心,就事先准备了一套备用的。”
“你……可怪我越俎代庖?”有了上次的教训,魏爹难免小心翼翼。
“怪,太怪了,回去就罚你。”李玺借着衣袖的遮挡,勾了勾他的手指。
魏禹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
周围都是人,两个人就这么悄悄地享受着小小的亲昵,隐秘而快乐。
台上,王荣荣还在介绍。
那些小牛、小马、小骆驼是他们设计的,几个人一次次商讨,一遍遍修改,又一笔一笔画出来,并非传统的写实风,而是萌萌的,小小的,精致又可爱,瞬间俘获了女眷们的心。
有人厚着脸皮问“能不能多要一套?只有一套拿回去不够分啊!”
李木槿趁机道“贵使若喜欢,可以去常安坊定制,当然,也可以报给鸿胪寺,由我们代劳。”
“那岂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木槿正要点头,李玺抢先道“自然不是!三彩陶俑烧制本就不易,要想釉色好、无瑕疵更是难上加难,陶工们熬上几天几夜,也未必能出一件精品……”
使臣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明觉厉。
李玺话音一转“当然,诸位远道而来,总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这样,若要得多,我便亲自去跟常安坊走一趟,让所有窑场都停下手头的活计,尽量在贵使们离京之前多烧一些。”
众人一听,难掩喜色。
李玺又说话了“只一点,头两套是大业圣人赐给诸位的中秋节礼,再多了就要花钱买了,毕竟那些陶工们还要养家糊口,纵使圣人想要一件小玩意都得花钱买……”
顺便还自卖自夸了一下下“我大业朝廷,从不会盘剥百姓。”
使臣们只有点头的份。
上次被吐谷浑公主抢了先,这次阿史那朵朵瞅准机会,第一个说“哥哥,我要十、不,二十套!”
“我要三十套!”吐谷浑公主娇声道。
“那我要四十套。”阿史那朵朵强调,“我会准备足够的钱,不会占百姓便宜。”
“我要五十套,我也不会占便宜。”吐谷浑公主连忙说。
“好了,你们俩就一人三十套,不许任性。”这一刻